正准备说话的薛芳直接懵了,甚至连脸上的疼痛都不顾及,她下意识的就要抬手。
而这时,宣宁公主竟然把脸凑了上去,那意思很明显,让你来打。
手刚抬起,薛芳猛然一怔,又放了下来。
她不能打。
宣宁公主再怎么不受重视,她也是公主,身份就在这。
这就很憋气了。
“啊!”
她气得直跺脚,这对于她来说是莫大的羞辱,而且他还听说在国子监关宁还打了她弟弟薛建中一巴掌。
姐弟两都挨了打。
这可是被打脸啊!
周边还有这么多围观的人,想必会立即传遍……
宣宁公主神情不屑,向远处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会说话,但这描述的是很形象。
赶紧滚!
薛芳面色不断变换,容貌姣好却显出一阵怨毒,更是气的胸前伟岸也是起起伏伏。
“好!”
“好!”
薛芳咬牙道:“关宁他抓了我弟弟,他是捅破了天……都给我等着!”
她话没有说的太明,但势必要报复的意思很明显……
“走!”
撂下一句狠话,她便转身走了。
“公主您……”
吴管家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公主还真的是霸气啊,不过他也很欣慰。
娶回来的公主还是向着世子的,必然是听不下那些恶毒之言才是出手打人。
“不过世子可真能惹事啊,竟然把薛建中都给抓了。”
吴管家自言自语。
而宣宁公主却轻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一幕被众多人看到,又立即快速传开……
事件依旧在发酵,并且越演越烈。
薛家的能量开始展现,或者说整个雪党都开始发力。
都察院多位官员进驻刑部,他们并未提及抓捕之事,是以检查官员的名义,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主掌监察弹劾和建议,在这个时期,是何用意不言自明。
同时兵部左侍郎邓丘也站场发声,提出关宁因个人恩怨,而借用职责之利蓄意报复……
只是一个简单的抓捕,却引起了多方关注。
在这同时一直跟雪党不对付的梅党也察觉到是个不错的机会。
薛建中是上京城有名的纨绔,其所做恶事早有人知,只是没有捅出,现今关宁已经点起一把火,再添点柴火也是可以。
因为他的身份特殊。
常言道,子不教父子过。
借此可以引在薛家的身上,近年来薛家势大,行事难免张狂,能挖到的黑料可是不少。
很快便有了动作。
同属三司之一的大理寺宣布介入此案,众所周知,大理寺可一直倾向梅党。
谁也没想到一次小小的抓捕,竟然演变为朝廷两党之争,将原本收敛含蓄的争端几近挑明。
关宁成为众矢之的。
刑部,正堂。
右侍郎李仁学无奈道:“只是抓捕了一个薛建中,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我们承受的压力很大啊!”
其下诸人皆是点头。
“这可不止是一个薛建中,还引起了梅雪二党之争,我们刑部可从来不参与这些,现在也被牵连其中。”
刑部是法家主导。
法家人不讲情理,只讲律法,是朝廷梅雪两党外的净土,也不属于清流党,超然物外。
“哼!”
左侍郎张政开口道:“我们刑部可不管什么党争不党争,我们只讲理法,不过事情的复杂性远超想象,不知关宁那边进展怎么样?”
“若没有实质性的突破,最终怕也是不了了之……”
“对啊,今晚之前必须要有个说法了,这压力我们可扛不住,若等薛大人亲自过来,可就麻烦了!”
有人问道:“张大人,您知道关宁在哪里吧,他本来就跟薛建中有仇怨,可别做出格之事,到时候就不可收场了。”
“关宁有分寸。”
“有分寸?”
众人心头都起了个疑问,有分寸还当众打了薛建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
已经临近傍晚,可还是没有找到关宁。
薛府乱成一团。
众人看着脸上带些红肿的薛芳怒不可遏。
“太过分了!”
“怎么能乱打人呢?”
“宣宁公主就是哑巴公主,她也敢打人?”
“找她去!”
一众人叫嚣。
“别吵了!”
这时薛庆阴沉着脸开口道:“刑部就是在故意包庇纵容关宁,督捕司暗中关押之地不知多少,怎么可能一下子找到,真是该死!”
“老爷回来了。”
“老爷回来了。”
这时外面响起一道急声,众人赶紧迎了过去。
迈着沉稳步伐的薛怀仁走了进来。
他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父亲。”
“去刑部了吗?”
“去了。”
“怎么说?”
薛庆怒声道:“刑部尚书那个老狐狸根本就不露面,只有张政出来见我,也是打了一顿哈哈,真是可恶。”
“他们这是摆明了要针对咱们薛家,现在看来刑部也跟梅党之流勾结在一起!”
“不一定。”
薛怀仁低沉道:“刑部是法家执掌,那帮家伙油盐不进,这是梅党在钻空子……”
“那怎么办?建中他被那关宁抓走已经这么长时间,这该受多少苦楚?那关宁分明就是蓄意报复。”
“不一定。”
薛怀仁沉声道:“我们可能是小看关宁了,他是借此事挑起梅雪二党之争,你想想现在参与的官员有多少,闹得是满城风雨,这动静还不够大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
薛庆呢喃着,眼睛猛然一亮。
“莫非他是在借势?”
“有这个可能。”
薛怀仁开口道:“我倒是希望他只是单纯的在报复,如果真是后者,那此子的心计太厉害了。”
“现在该怎么办?”
薛庆开口道:“现在已经开始了,就不能退缩,建中也成了两党之争的筹码。”
“该死,可恶的关宁!”
薛庆忍不住骂道。
“开始就不能停止,我是雪党魁首是不能退的,更何况我也只有这一个孙子。”
薛怀仁说着又问道。
“你跟我说实话,中儿他是否真的做过很多恶事?”
他是当朝次辅,平日公务繁忙,哪有时间管这些。
至于有些纨绔也无伤大雅,年纪小么。
“中儿确实是顽劣一些,但他……”
“说实话,我准备亲自去一趟刑部,总要知道事情严重性吧。”
薛庆正准备开口。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急声,有一人拿着一摞纸张飞快进来。
“不好了,现在上京城都传开了薛少爷的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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