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may19-XXXXXL 第295章 太细了一点

 李国忠他们事先预测,张斐肯定会就违规的法理,来跟他们进行争辩,就是侵街所造成的意外,这责任该怎么划分。

这是此案的关键,这也是大家最为关心的事,但是好在朝廷并没有这一点有具体的法规。

在没有法规的情况下,案例就变得非常关键。

故此他们让谷济找人从大理寺、刑部调来很多案例,来进行分析。

准备长篇大论,来跟张斐论述。

想想都很激动。

因为不管是谁赢了,都是极具参考价值的,可能会进入史书。

可不曾想,张斐上来就找目击证人,根本就不跟他们争辩这个。

王安石捋须道:“难道是我猜错了?”

一旁的司马光不做声。

他知道王安石没有猜错。

但是从张斐目前的动作来看,他似乎是要打这个交通意外的责任,否则的话,你没有必要传目击证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谷济他们都很轻松。

因为他们害怕的点,就是这个侵街行为。

只见一个酒保打扮的年轻人上得堂来,如今司录司也设有证人席,只不过档次不如开封府,就是一个圆凳,许多证人都不爱坐,他们认为坐上去反而像个犯人。

张斐站起身来,问道:“刘同,请问你干什么的?”

刘同回答道:“我是斋月楼的酒保。”

“就是绣巷春风十里对面的斋月楼?”

“是的。”

“你可还记得,这月十八,上午巳时二刻左右,伱在干什么?”

“记得。”

刘同点点头:“当时我刚刚忙完店里的活,就坐在门口歇息。”

张斐问道:“当时街上发生了什么?”

刘同道:“当时有辆马车闯到对面春风十里外面的棚里去了。”

“你能否具体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当时是嗯,我先是看到南面有一辆马车往相国寺南门的方向行去,经过拐角时,西面也有一辆马车行来。其实当时在我看来是撞不到的,是西面那辆马车的马受了惊吓,故此撞到春风十里的棚下面去。”

刘同一边回忆着,一边绘声绘色地说道。

心里毫无惧意,反而显得非常激动,这也是因为张斐带来观赏性,导致百姓对于上堂作证,是怀以激动的心情。

李国忠听罢,立刻在李磊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磊点点头:“我知道了。”

又见张斐继续道:“不知南面来的马车,是否很快。”

“不是很快。”刘同摇摇头,道:“那街口可是有不少人的,谁敢驾快,不要命了么。”

“可有响铃?”

“有!一直都响铃。”

“西面来的马车可有响铃。”

“这我就没有听见,因为当时人很多,比较嘈杂,同时这边又有马铃声,故此我没有注意。”

“那你可否看到西面来的马车,是快是慢。”

“我看到的时候,那马车都已经失控了,但应该也不是很快,不然的话,就直接会撞上了,反正我是认为当时要是那马没受惊,肯定是撞不上的。”

“是吗?”

张斐拿起桌上一份文案,仔细看了看,“根据警署所实验的结果,站在你当时的位子上,其实是能够清楚的看到西面行来的马车,是不是你当时并没有注意?”

“是呀!”

刘同挠着头,纳闷道:“其实是应该看得到的,但是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呢?”

张斐笑道:“不急,慢慢想。”

刘同仔细想了想,突然抬起手来,摇晃着手指,“我我想起来了,是因为春风十里的棚下挂着许多刺绣,挡住了,故此才看不到。”

张斐又问道:“那你认为从南面来的马车能否看到西面的马车?”

“我反对。”

李磊立刻站起身来。

张斐转而向吕嘉问道:“总警署对此是做过实验,如果那棚子的北面挂着许多刺绣,两边都完全看不到对面的情况。”

说罢,他就坐了下去。

李磊顺势就问道:“刘同,请问你在斋月楼干了多久?”

刘同回答道:“差不多三四年吧。”

李磊道:“据你所知,如这种意外,是否常有发生?”

刘同道:“这是我见过越严重的一次,但平时.!”

不等他说完,李磊便又继续问道:“你方才说以你的判断,肯定是撞不到的,是因为西面那辆马车的马受惊失控,才撞上的?”

刘同点点头。

李磊道:“你凭什么说那马受惊失控了?”

刘同道:“因为当时我听到那马嘶鸣一声。”

李磊又问道:“那你能不能保证是马失控,而不是因为驾驶不当?”

刘同赶紧摇头道:“那我可不敢保证。”

“我问完了。”

“你方才说此次意外,是你见过最为严重的,也就是说你可能见到的不止一次?”张斐起身问道。

刘同点点头道:“那街口确实经常出现意外,但多半也就是磕磕碰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回见。”

张斐又问道:“那你一定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吧?”

刘同直点头。

张斐道:“我这里有三幅画,你能否认出哪一幅画是当时所发生的情况?”

这周边围观的官员,甚至李国忠等人,都愣住了。

还.还能这么玩吗?

拿画上来作证的,着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

李磊直接就向吕嘉问问道:“吕司录,这是被允许的吗?”

吕嘉问也没有遇到过,想了想,然后道:“画与文字一样,这并无不妥。”

李磊无奈地坐了下去。

费明纳闷道:“这小子哪这么多鬼主意?”

李国忠却道:“这是他最可怕之处,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藏有多少手段。”

站在一旁观看的苏轼,喃喃自语道:“这难道就是他所谓的技巧?”

范纯仁听得一个真切,道:“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苏轼也一头雾水:“是呀!这画又能证明什么?”

在得到吕嘉问的允许之后,邱征文便站起身来,拿着三幅画走了过去,一一展示给刘同看。

看罢,刘同语气坚定道:“第二幅。”

邱征文问道:“你指的是,标有符号2的吗?”

刘同直点头道:“对对对,我识得这符号。”

如今阿拉伯数字,随着车牌,很快就被大家熟知,不识字也识得这符号。

邱征文立刻将三幅画都呈给吕嘉问。

吕嘉问看完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斐,这能说明什么呢?

张斐笑道:“待会我会解释的。我问完了。”

然后便坐了下去。

李磊站起身来道:“恳请吕司录传嫌犯巡警谢辉上堂。”

“传谢辉。”

不一会儿,谢辉便上得堂来,一一行礼过后,他便坐在嫌犯席上,由于开封府一左一右,司录司也就效仿,这是为了更好的区分。

李磊起身道:“谢辉,你能否说说案发当时的具体情况。”

谢辉道:“记得当日我奉命从相国寺运送一批绿漆去警署,在途径进入绣巷的街口时,南面突然行出一辆马车,导致我的马受到惊吓,我已经很努力去调整,但还是翻车了。”

李磊问道:“你当时很快吗?”

“不快。就是很正常的。”

“你可有听到南面传来的马铃声?”

“没有。若是有的话,我会停车的。”

“如今近的距离,你怎会没有听到?”

“当时街口非常嘈杂,我是真的没有听到。”

“听你们现在警署因为车牌的非常繁忙,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休息?”

“是的。”

“你有多久没有休息了?”

“差不多有大半月吧。”

“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没有。”

“会不会是因为你太劳累,故而没有才听到?”

“没有,我在前一天就知道今儿一早要去相国寺运货,故而早早就睡下了。”

“谁能证明?”

“我这几日都是睡在校场,很多人都能证明?”

“可是我也有问过许多巡警,他们也如你一样,虽然天天忙完倒头就睡,可仍觉疲惫。”

“天天干活肯定觉得累,但不至于连铃声都听不到。”

“可你方才又否认?”

“我。”

“我问完了。”

不给谢辉回答的机会,他便坐了下去。

张斐站起身来道:“谢辉,你驾车有多少年呢?”

谢辉道:“八年。”

“不知你驾车的技术如何?”

谢辉回答道:“还行。”

“多行?”

“呃。”

谢辉显得有些羞涩。

张斐转而问道:“在警署中有驾车技术比你好的吗?”

“应该是没有吧。差不多。”

“可有证明?”

“上回我们警署专门就驾车和骑术考核过一次,我是驾车的第一名。”

“你驾车八年,可有遇到过马受惊的情况?”

“有得。”

“可有发生意外?”

“没有。”

谢辉很是自信道:“其实马受惊也是常有的事,但我通常都能够调整过来的。”

“为何这次没有调整过来?”

“那是因为那棚子边上有一条小沟渠,当时是右轮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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