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你累不累,要不我们歇会儿吧。”
“阿蘅,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喝。”
“阿蘅……”
姜思白就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就该把这两个留在山上别放出来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韩千斤这伙这么腻歪的?
谁知起初杜蘅还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可慢慢的……
“千斤哥,我帮伱擦汗。”
“千斤哥,你怎么总背着这么大的匣子啊,要不我帮你背一会儿吧。”
“哎呦~千斤哥你看着人家傻笑干什么。”
姜思白:“……”
完蛋了,原本那个上山时心事重重甚至显得有些阴沉的二师妹已经彻底成为了个花痴。
她的确是被感化了,但是姜思白就没想到感化她的那个人竟然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韩千斤!
另外三个单身狗只能心中愤愤不平地想着:【这般卿卿我我秀恩爱,活该参透不了情关境界低!】
姜思白还心里面补充了一句:【还‘千斤哥’!杜蘅师妹你比千斤大了有五十岁了吧,这都叫得出口!】
然而这个时候,大约是感受到了小主人心里的愤愤不平,大白凑到了姜思白脚边‘嘤嘤嘤’地蹭脑袋,好像是想要秀一秀他们也是很‘恩爱’的一样。
姜思白当时就一滞,随后搓着大白的脑袋也算是解馋了。
说起来,大白的脑袋毛茸茸的,入手还真是挺舒服的。
最后一行人不再游山玩水慢慢悠悠,加快步子往守道城而去。
毕竟他们也不想一天到晚这么被人怼脸秀恩爱啊。
然而他们来到城外,忽然听见城头有一阵悠扬中怀着淡淡思念的箫声传来,似乎是在等候,又是在期盼。
姜思白听到了这声音微微一愣,随后取出他的七弦灵琴盘膝坐下,随后拨弦弹指。
“锵~”
一声铿锵,又带着一种波荡之音悠扬而起,似乎是在传递着重逢的喜悦。
而后他弹指慢拨,带着种古韵的绝美琴音续而再起。
姜思白跟着白丝桐学琴数年,不但是学了好几首曲子了,还练得了一手出神入化的琴技。
只可惜他现在还只是技,不像白丝桐随手一弹就是技近乎道。
那边的箫声稍稍一断,随后就以惊喜的音色伴着琴音而起,众人只是听着这箫声与琴音,就仿佛看到了一个浅红衣衫的绝色舞娘,正欢快地围绕着姜思白翩翩起舞。
多年未见,自然是有一番佳人相思。
可是这一切思念都被含蓄地寄托在了箫声中,款款表达,温温脉脉。
而后一曲琴箫和奏完毕,姜思白才默默起身收起了自己的琴。
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都说知音难觅,我姜思白何德何能竟有幸能寻得两位知音,幸甚,幸甚啊。”
众人这才怅然若失地回神,刚才那一曲琴箫合奏实在太美妙了,让人仿佛看到了这世间至纯至美的东西,可谓余音绕梁。
他们再往城门处走去,就见那一袭浅红衣闪的女子已经等候在此。
姒婳巧笑嫣然地对众人颔首致意,看向姜思白时也只是目光温润而无激动神色。
因为刚才他们已经叙旧过了,现在自然不用再费事。
随后两人又相视一笑,便如清风伴月,又如江上春雨,总之是平淡之中带着至纯至性。
“师姐可是在此等候多时了?”
姜思白笑着问。
姒婳也是浅笑回应:“并未多等,这次出行可就又要麻烦小白师弟照拂了。”
姜思白颔首道:“那自是应该的。”
“哈,还记得师姐最爱吃我的韭菜炒蛋,也不知现在口味变了没有……”
他们边走边说,相伴走入了城门洞里。
酒真子和解因子脸色铁青地相视一眼,因为在他们的背后,还有一对正式夫妻在那卿卿我我。
他们两个被夹在中间可谓是腹背受敌。
解因子忽然有些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然后又看了看酒真子的右手,似乎在琢磨他们是否也该手牵手?
酒真子立刻郑重地告诫道:“我拿你当酒友,你可别乱来啊。”
解因子尴尬挠挠头说:“这不是觉得气氛到了嘛。”
随之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到嘴里说:“还是喝酒就好。”
酒真子也是倒了一口酒到自己嘴里,感慨良多。
姜思白与姒婳并肩走了一路,才看到这条街道的尽头,叶云绫带着几个水阁弟子正一副似笑非笑模样地看着他们。
姒婳惊讶地问:“师父,你们怎么才来?”
叶云绫戏谑道:“这不是看你与姜贤侄聊得开心,想让你们多说会儿悄悄话吗?”
姒婳闻言也没什么娇羞神态,她落落大方又坦荡纯净地说:“我与师弟相交莫逆,坦坦荡荡,也无什么不能让人听去的悄悄话。”
此言大气,也使得叶云绫在自己弟子面前反倒显得有些相形见绌。
她叹息一声道:“你这性情倒是真的好,若是我十年后还未突破五气朝元,这浩淼水阁的阁主还是得要让你来做最好。”
没错,叶云绫至今仍然停留在三花聚顶。
作为各大派中唯一三花聚顶修为的首脑,她的压力是真的大。
可这其实也是常态,谁又能保证三花聚顶以后一定可以五气朝元呢?
这本就是一道关卡,需要好好体悟才能有突破的希望。
叶云绫是太早就被摆到了阁主的位置上,以至于她哪有时间和精力去个人修持,心里想的也都是门派中的大事,修行方面自然是要耽搁了。
姒婳闻言连忙说:“师父你的天资才情比我强多了,肯定可以突破的。”
叶云绫叹息一声道:“为师现在才明白,对于修行一道上天资固然重要,可是性情才更为重要。”
“就像你,其实天赋也只能算是不错,可就是性情绝佳,是以修为反倒已经走到为师前面去了。”
这边师徒一阵唏嘘,姜思白则是又见到了瀛洲仙门的弟子。
墨儒罗带着十几个弟子到来,看到姜思白时一脸失望地说:“看起来元铃掌教是没有亲自来了。”
这位可是元铃掌教的忠实仰慕者,哪怕是明知道这种仰慕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他也依然很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然后是北祁战府的人也来了。
“母亲。”
杜蘅连忙上前打招呼。
领队者正是战鹰月,而她带着的则是以战无殇为首的十几个战府弟子。
曾经意气风发的战府弟子如今已经变得沉默寡言。
就连其他三派弟子看了也是不免有些辛酸,因为这些人恐怕是北祁战府如今仅剩的传人了。
他们这次出来,甚至是直接把整个战府都封闭了,因为他们一走就实在是没别人了!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