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双器巨大堵的出不来 第九七五章 有人计算有人谋

 喜登楼是木砖结构,墙体是砖的,但是楼板楼梁什么的,多数是以木头制成,上面不仅刷上了黑漆,还用红漆在边角位置,勾勒出一些简单的图案,显得端庄又大气。

雅间内的摆设也是和汉代的主流习惯一致,简约而不简单。

黑檀的桌案,只在桌角金漆涂了一个小小的云纹,地上铺的是纯白的芦席,不仅柔软并且舒适。桌案之上,更是摆放了不少美酒佳肴。

在墙角处一个熏香炉,袅袅的腾起一缕青烟,散发出阵阵芬芳的气息。

但是屋内的三个人根本就无心在这些摆设,也没有什么心思在这些美酒佳肴之上。

“征西将军啊……”

不知是谁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就好像是上单明明拼命努力了,然后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推到了高地下,结果回头一看,自己中路和下路全崩,队友还在刷屏骂娘说上单的不给力,不懂得团队协作……

这能怪谁啊?

这能说谁啊?

“既是拜征西,自然可开府……”一位年龄稍微大一些的中年人,默默的捋了捋胡须,说道。

中年人相貌俊朗,长眉长须,大袖翩翩,显得十分的儒雅。

建牙开府。

可不可以建牙开府,是一个地方武职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护匈中郎将,虽然说明面之上管辖范围极大,但是实际上很多时候还是要看当地的机构配不配合。就比如说若是现在斐潜欲调动河东西河郡的兵卒,王邑或是崔钧多少时会买一些面子,但是如果说斐潜将命令发到幽州,说是要调动公孙瓒和公孙度的兵力,那就多半是呵呵了。

按照制度来说,护匈中郎将下辖正式的属官并不多,一般是设为从事两人,校尉若干,因此斐潜之前安排属官的时候有时候是用地方性官员职位来安排的,但是这样一来,有时候这些属官就不得不接受双重的身份,一方面是斐潜的官员,一方面也有可能会受到地方其他大员的掣肘。

比如当初的贾衢。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

“授护匈中郎多矣,然征西又得几人?”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年轻人,也是一副好皮囊,飘逸朗俊。

有汉以来,护匈中郎将授予了不下二三十人,而征西将军则是屈指可数,甚至比大将军、骠骑、车骑将军的人数都要少。

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汉代承平已久。

虽然边关多有战事,起起伏伏不定,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比较平静的,特别是在汉武帝之后,驱逐了匈奴之后,也就没有什么比较大战争行为了,因此像是比如护匈中郎将,护乌桓校尉,度辽将军等就成为比较重要的边疆武职,而像什么四方将军这样的,基本上就成为了虚职。

在这个时间吗,汉代的将军,还是非常少而尊贵的,很多时候中郎将上面就只有一个大将军。

黄巾乱起,中央派往平乱的三路主将都是拜中郎将。

将军名号乱来,还是后面一点的事情,在这个节点上,一个正儿八经的征西将军就弥足珍贵了。

中年人和青年人讲这个事情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告诉在雅间之内,坐在主位上,却一直沉默着的另外一个人,当下的这个事情,随着斐潜的职位变化,开始变得棘手难办了。

“征西又如何?”坐在上首位的身着华丽衣裳的贵公子模样的人,沉吟良久之后依旧说道,“论战阵,吾等不如征西,然此间……”

贵公子模样的人虚虚向外点了点,压低了声音说道:“……征西起于浮萍之时,行行种种,某亦揣摩多时,如今其得享高位,无非募胡骑,垦田地,办学宮尔,如今子协兄于学宮之中多有声名,孟章贤弟奔走辛劳,岂有轻易放弃之理?”

“……再者,某亦得车骑将军首肯,若有变动……”贵公子向东面微微拱拱手,表示了一下尊敬,说道,“……便遣上将进白径,前来协助!”

这句话才是最为关键。

贵公子讲出来之后,便也露出了一些自得之色。

征西将军固然是位高权重,但是要是比起车骑将军呢?

中年人和青年人对视一眼,见贵公子模样的人物表现出来的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所以沉吟了片刻之后,便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尚有一事……”中年人说道,“……听闻子都……康复了?”

说到这个事情,贵公子模样的人就隐蔽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又摆出了一副悲痛的模样,说道:“某族兄啊……奈何天嫉英才!唉……算起来,族兄缠绵病榻已有旬月,如今更是行销骨瘦……唉……”

中年人“哦”的一声,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轻声说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如此佳人,懰兮燎兮,可奈何兮……”

年轻人闻言,抬头看了看中年人,又迅速转首看了一眼贵公子,然后就低下头,下意识的拿起切肉的小刀,在燔肉上轻轻割下一块来,等准备送到了嘴里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动作一顿,不免有些恶心,于是放下了肉燔和小刀,拿起象箸,夹了些豆盘里面的菜肴,放到了嘴中,再装出一幅陶醉于美食当中的模样。

贵公子转首看向中年人,中年人却若无其事的举起酒爵示意,然后幽幽的说道:“近日天色晴朗,正是观月佳时,若多待得几日,阴霾阴雨连绵而至,便不见明月矣……”

贵公子皱眉道:“汝意如何?”

中年人笑笑,再次向贵公子举起酒爵示意,说道:“非某欲如何,须看公子所欲如何也。”

顿时席间内就沉默了。

贵公子瞪着中年人。

中年人微微笑着,保持着敬酒的动作。

一旁的年轻人则是微微侧着头,看也不看两人,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良久之后,贵公子才咬着牙说道:“善!此事,某知矣……然木牍之外,腥膻之间,便烦劳二位了……”

“好说,好说……”

“自然,自然……”

三人默默的同饮了一爵,然后又闲扯了几句,贵公子模样的人就先行离席而去。中年人和年轻人将贵公子略往外送了送,带贵公子走后,两人又重新回到了雅间,坐了下来。

“……子协兄,”年轻人斟酌了一下,说道,“子明此人,寡谋而拙略,浮华且贪婪,不足以成事也……”

中年人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说道:“某岂有不知?”

年轻人不太理解,说道:“那么子协兄为何……”

中年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的拿起了象箸,吃喝起来,良久之后才说:“无获硕鼠,安得沃土?”

年轻人睁大眼睛,说道:“……子协兄之意是……”

中年人摇头,将象箸竖在了嘴前,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菜肴。

年轻人会意点头,便也不再说什么话语,而是与中年人一同专心的吃喝起来……

………………………………

贵公子却摇摇晃晃的坐着马,回到了平阳内的住所。

这是一个三进的大院落,虽然从外面看,只是看到一些围墙的白墙青砖,几个楼角斜斜在绿茵当中而出,并没有什么太显眼的地方,但是在门外垂手站立的两个仆人和两个力士,就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见到贵公子回来了,在门口的仆人连忙小跑着上前,挽了马缰绳,一边扶着贵公子下了马,一边连忙招呼着:“快快开门,晨郎君回来了!”

大门后面的仆人闻声,连忙将侧门打开,准备迎接贵公子进门。

贵公子习惯性的迈开腿,准备进门,忽然站住了,微微侧头看着紧紧闭锁着的正门,看着在朱门之上的两只狴犴……

“……晨郎君……晨郎君?”奴仆不知道为何贵公子停下了脚步,不由得疑惑着轻声问道。

贵公子恍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笑笑,掩饰的说道:“门上宛若有尘,须勤于擦拭之……”

“唯,唯……”

奴仆忙不迭的连声答应着,然后偷偷的用眼睛瞄了瞄大门,只见大门之上,红色的朱漆明晃晃可以鉴人影,狴犴门环上的青铜也是被擦拭的锃光瓦亮,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哪里来的什么灰尘?

不过既然晨郎君都这样说了,那就再擦擦就是了……

进了侧门,拐过了照壁,然后再进了二进,穿过了回廊之后,才到了二进的院内,一个年龄大概不满二十的年轻小伙子,正在厅堂之内捧着书卷读书。

见到了贵公子前来,年轻小伙子放下了书卷,略微从席上正坐了一下,拱了拱手,说道:“见过叔父……”

贵公子换上了一副笑脸,也在桌案之旁坐下,和蔼的说道:“隐之,都是自家人,何须多礼……在读书啊?对了,今日怎未去学宮啊?”

年轻小伙子,王黑王隐之拱手回答道:“禀叔父,学宮今日沐休。”

学宮也是按照大汉政府官员的习惯,五日一沐休,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享受这样的沐休假期,学习上佳者自然可以施施然的找到博士或是祭酒,拿了准许的木牌,下桃山进平阳逛街,或是采买,或是吃喝,或是做一些什么事情,但是那些学习不怎么样的,那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学宮待着了……

反正华夏从古至今,学习不好的人吗,就没有人权可以讲,这个是所有人都认可的潜规则。

“哦……”贵公子一拍额头说道,“……贤侄不说我都几乎忘了……既然是沐休,又何必在此苦读,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圣人云,需张弛有度矣……”

“唯。”既然叔父王晨都这么说了,王黑也只好点点头,将手里的书卷放下,让一旁的奴仆先收起来。

贵公子王晨满意的笑笑,然后凑近了一些,悄声说道:“……贤侄,前些时日叔父送你的那名歌姬……还算满意?”

王黑略有些尴尬,微微点着头,脸上多了几分赧然之色。

王晨越发的笑得温和,“贤侄不必如此,须知人伦之事,乃圣人大道也……况且……”说到一半,王晨忽然收了笑容,摇头叹息着说道,“……唉,如今老太爷……唉,子都兄也……唉……”

王晨伸过手来拍了怕王黑的肩膀,很是陈恳的说道:“……若不是因为……被耽搁了,贤侄如今亦当大婚矣,也就不必叔父费这个心思了……不过么,早些开枝散叶也是好的……对了,孟子曾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故而此事也不必告知老太爷和子都兄了,况且也只是一名歌姬尔,又非正式纳娶,毕竟这也是繁琐小事,就不需要惊动老太爷和子都兄了,多多让其静养康复才是正理……”

王黑觉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加上少年岁数,也羞于直言此事,便点了点头。

王晨满意的笑笑,然后就哈哈笑着,赶着王黑去后院,说道:“经纶才子兮坐孤案,窈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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