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双器巨大堵的出不来 第2046章无本买卖,大局为重

 秋天将至。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

自己还能见到今年的冬天么?

刘表站在荆州牧府衙的台榭之上,仰头望着天空,神情肃然而安静,内心却百不停的翻滚。自己的气运,似乎快到头了。而这个天下,谁才是气运之子?

刘协那个倒霉蛋肯定不是,毕竟没有见过那个气运之子是那么倒霉的。重耳当年也是一路逃亡,可是逃亡的过程当中还算是不错,即便是有些苦难,大体上还能维持,回到了自己国家之后也是很快恢复了应有的地位。刘协身为天子,这都多长时间了?

刘表也曾经以为,也希望自己才是上天眷顾的那个,但是现在发现,其实上天一直在和他开着玩笑。

那么,是曹操?

还是斐潜?

虽然刘表努力想要站得挺直一些,但是身体上的病痛,依旧让他原本是高大魁梧的身形,如今有些佝偻起来。

刘表回首往事,他一手打造出了荆州的安平富庶,也掌控了荆州的一切军政大权,在内对付着荆州士族,在外也成为了天下前列的诸侯。

但是,好像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刘表伸出手,缓缓地,颤抖着,向上伸展,努力将自己身躯拉直拉高,可是无论怎么伸展,明明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可是距离天上的繁星,却依旧那么的遥远,似乎是他奋力向上所伸出的手,毫无意义一样。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频繁地发出各种的命令,强硬的抵抗着曹操的军队,同时也安抚着城内的各方民众,咬着牙硬撑着,就像是身上丝毫没有病痛一般。在旁人眼中,或许刘表依旧是高大伟岸,只有在刘表自己的心里,才能够明白自己眼中当下的看到的是什么。

血浪,已经从北面滚滚而来。

死亡,已经是身上抹不去的气味。

虽然此时此刻,襄阳的城池还算是稳固,虽然自己还有后续的手段正在展开,虽然还有兵卒,还有高墙,然而刘表望着夜色之下,看着这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他只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并且因此而战栗。

这一次……

不是开玩笑了……

因为这一次,老天爷连玩笑都懒得和他开了……

刘表默默的缩回了手。不知道是因为病痛,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刘表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可怖。

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襄阳北面,那闪耀的火光和震天的厮杀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南下的曹军的好胃口第一次碰上了硬骨头。

汉水之上,襄阳桥附近,激烈的厮杀已经持续了数个时辰。

天色已经黑下去,然而火焰燃烧,似乎跟着鲜血一同在汉水上蔓延。

带着火焰的箭矢不停的在空中划过,照亮了桥上岸上,船上水上的尸首。满身满脸血污的兵卒,浮浮沉沉的随着汉水而下,也分不太清楚这些死去的兵卒究竟是哪一方多一些,是曹洪的,还是甘宁的。

甘宁总是辗转到了水寨,统帅了水军直扑襄阳桥,和曹洪展开了争夺。另外一方面夏侯惇也抵达了樊城之下,开始对樊城展开进攻,相隔不远的两个战场,谁先决定胜负,或许就谁能抢到先手。

汉水河畔,襄阳桥上,无数犬牙交错的厮杀,摇曳的火光,染血的刀枪,凄厉的呼喊,就像是末世降临在这一方土地上。

曹洪没有想到,似乎非常顺利的开场,然后就遇到了如此强烈的反抗。

在混乱且嘈杂的声音之中,曹洪骑着他的战马,目光不断的在河畔,桥面,以及襄阳城三个方向上来回巡视,时不时的发出一道命令,派出预备队,或是作出军阵的调动,以应对战场的变化。

当然对于曹洪来说,最为保险的做法,就是撤出襄阳北大营,然后离开汉水河畔的攻击范围,即便是甘宁有水军,总不能将船开到岸上来罢?但是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曹洪将之前的战果拱手让了回去,荆州方面肯定会趁机毁掉襄阳桥,而想要再次渡河进攻襄阳城,无疑将会更加的困难。

所以曹洪不愿意退让。

可是不退让,也就意味着曹洪的部队既要防备襄阳桥,也要防着汉水当中的甘宁水军登陆,还要小心襄阳城当中随时可能冲出来的文聘部队,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起先,曹洪以为可以扛得住这种压力。

然后他错了。

虽然表面上曹洪坐在马背的身躯很稳,但是在马脖子后面捏着缰绳的手,却有些颤抖。颤抖的原因是曹洪发现,他有些大意了,或者说,曹操治下整个曹氏夏侯氏,都有些大意了……

这个天下,可不仅仅只有斐潜是对手,即便是之前多数人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刘表,发起狠来的时候,也依旧让曹洪有些吃不消。

关键的点,就是荆州水军。

如果说甘宁在陆地上战斗实力数值算是一百,那么在水中,甘宁就能发挥一百二十的战斗力来,在最初突袭襄阳桥犀利的一击不果之后,甘宁就迅速的调整了阵列,从陆地和水面上两个方向上对于曹军进行压制,而曹洪带领的曹氏兵卒,因为并没有多少和水军的作战经验,使得从一开始就略微被动,处于被压着打的地位,若不是曹军在陆地上比荆州兵强悍,装备也更好一些,说不得当下已经崩溃逃跑了。

数个时辰,几十艘的船只前后调度,上千兵卒轮番攻击,借着汉水水道,灵活的变动阵型,甘宁持续的给曹洪施加着巨大的压力。

或许曹洪之前没能记住甘宁的名字,但是相信从这一天,这一夜和甘宁的决死缠绵开始,甘宁甘兴霸的姓名,将留在曹洪的心头。

而在襄阳城头,文聘静静的看着襄阳桥左近的争夺。

庞季有些焦虑的问道:『文将军,还不出击么?』

『曹军中军依旧未动……』文聘缓缓的说道,『未曾想曹氏兵卒竟然如此坚韧……』

『那么甘将军……』庞季欲言又止。

文聘目光动都没有动一下,『兴霸心中定然有数……』

庞季愣了片刻,然后微微叹息了一声。这能算是什么?信任?一种在危险到了面前的时候,才最终捏合起来的相互信任?庞季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可惜,如果众人一开始就这样相互托付,相互信任,该有多好?

就在庞季有些走神的时候,文聘忽然一拍城垛,『来人!传令,列队!准备出城!』

然后文聘又转身看向庞季,还没等文聘说话,庞季就说道:『文将军放心!某在,城就在!』

当襄阳的文聘出击的时候,曹洪就意识到他犯了第二个错误,或许应该是可以避免的,也应该是要避免的错误。第一个错误是低估了甘宁等荆州水军的战斗力,第二个错误是低估了文聘的武勇。

第一个错误还可以凭借襄阳桥和襄阳北大营工事进行弥补和抵抗,但是在同时面对文聘和甘宁夹击的时候,曹氏兵卒措手不及,在勉强抵抗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混乱和动摇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鸣金!撤兵!』曹洪见到溃败已经在战场的一角开始蔓延开来,若是坚持下去必然会迟早牵连到本阵,于是乎一边下令焚烧襄阳北大营来阻断文聘的追击,一方面以襄阳桥为掩护,甚至调动了仅有最后几艘蔡氏的艨艟,让曹军兵卒能够撤离汉水南岸。

同时,曹洪带着骑兵,对着上了岸追击的甘宁水军陆战队,便是一次干净利落的突袭,直接将其击溃,缓解了曹军兵卒撤退的压力,也算是最后挽回了些颜面……

就在襄阳城刚刚准备迎接击败了曹洪的喜悦之时,坏消息就像是当头一盆凉水泼来,樊城失守了,夏侯惇指挥曹军,正面佯攻,实际上挖了一条地道,一举破城,樊城守将刘磐不知去向。

同时,在南面的江陵地带,可怖的混乱正在蔓延。

江陵城和麦城防御体系被江东兵卒彻底打破之后,南郡几乎就是宣告被正式砸开了大门,江东兵并没有停下来修整,而是迅速的将战争的火焰和锋芒扩大到南郡的其他县城和村庄,在六月之时,荆州南郡几乎全数落在了江东手中。

因为反抗而引起的杀戮,时不时的在南郡各个角落之中上演,而不反抗,也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战争往往伴随着暴力和掠夺。

因为汉代地域开发的关系,江东在大汉的边缘地带,完完全全的是属乡下的小赤佬,而荆州是中原门户,南来北往的商业繁荣了这里,使得荆州不管是常驻人口,还是商贸经济都非常不错,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荆州南郡都算得上是一块大肥肉了。

大汉民众缺少油脂,所以看见了肥肉都很喜欢吃,江东虽然说一直标榜着自己是如何优秀,可是看见肥肉的时候,难以控制的食欲总于是暴露出原始的本性,开始有组织的掠夺起来。

先是士兵驱逐城中的百姓,整片区域的驱逐。男人的叫声、女人的叫声、孩子的哭声汇成一片,有的试图逃亡,但是很快就被抓住,然后鲜血飞洒而出,泼洒得到处都是。

然后就是将这些区域当中的百姓像是牛羊一样,赶往渡口,搭上船只,顺水而下送往江东,美名其曰『远离战火,得登沃土』。

在这样的操作之下,这些县城之中的所有东西,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无主之物,自然是人人有份,当官的拿大头,小兵拿小头,大家一同笑呵呵,揣得腰包都放不下。

很有意思的是,这样的劫掠,大多仅限于县城,偏远一些的山村和寨子,却幸免了下来,很简单,因为江东兵也要吃东西,他们要这些村寨里面的农夫农妇继续劳作,直至秋获的结束。

周瑜对于这种行为表示不赞同,但是也不好反对。

因为周瑜知道,这样急切的掠夺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对于孙权战后的分配不信任,这个是从江东带来的后遗症,一时半会也改不了,另外一个则是对于荆州后续的安全问题不信任,留在荆州江陵地区最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那么不如早早能捞一点是一点。

孙权很是志得意满,这一点从孙权不断敦促周瑜移军进驻江陵,就可以看得出来。在这样的连续命令之下,周瑜也不得不离开了柴桑,移军到了江夏,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意外,打破了孙权的好心情。

南越之人叛乱了。

又双叒叕的叛乱了……

起初的时候,大体上并没有那么糟糕,或许只是一次口角,又或是一次不经意的碰撞,按照道理来说,江东人和南越人都有错,但是江东县令浑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是偏袒的向江东,宣判南越人有罪,然后将其枷锁示众。

一般来说,这个事情也就这样了,南越人吃个哑巴亏,将怨恨埋在心中,但问题是这一次碰上了一个较真的南越人,他发现和江东县令无法讲理的时候,便也开始不讲理了。

随后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东兴县令的想象,也彻底脱离了控制。

南越人串联起来,趁着集市时间,突袭了东兴县城,而县城之中的兵卒一部分被抽调去攻打了荆州,另外一部分则由于松懈大意,竟然不能抵挡,被南越人一举夺了城门,杀进了城中!

起初南越人只是想要救回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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