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殿下,这刺客身上我都已经翻找过了,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您就别在这儿装样子了。”
对于一个废太子,自是没必要客气什么。
更何况,刑部的职责特殊,直属于皇帝的锦衣卫,很多也都是从刑部选拔上去的人才。
所以,即便是尤德权这个刑部侍郎,也敢与武元阴阳怪气的说话。
武元一边脱去尸体的衣服一边说道:“你懂个鬼,靠翻找东西破案,得破到猴年马月去。”
“武元殿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赞同了。”
“破案无非就是罪人口供,和搜集罪证罢了,咱们刑部才是最专业的,武元殿下您就甭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了。”
武元也不恼,咱是文化人,没必要跟一个傻子置气。
“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你还这么自信。”
武元随口嘲讽了一句,便是头也没抬一下。
尤德权却是被武元气的不轻,还要再说,却被张奎拦下。
紧接着张奎问道:“那不知武元殿下可是从这尸体上看出什么来了?”
辛如烟也是好奇的看着武元,莫名有点儿期待。
“啊,这该死的好奇心是怎么一回事?”辛如烟有点生气自己怎么突然对这个废太子抱有期待。
武元也终于开口,先是对自己的侍卫说道:“把我说的话记下来。”
侍卫懵了一下,叫他临时去哪里找绢纸笔墨?
辛如烟开口道:“说你的就是了,我帮你记。”
只见辛如烟找来一个竹板,手里多了一把精美小巧的匕首。
武元在看看尸体上的同款匕首,不禁咋舌,这种小巧的暗器,辛如烟身上还有多少?
以后可是要小心一点儿,保不齐,把这美丽凶兽惹怒了,直接嘎了他的腰子。
“死者男性。”武元认真开口道。
噗呲!
尤德权以及一众刑部的官差同时笑喷了。
辛如烟也是表情怪异的看着武元。
“笑死了,武元殿下,你看了半天就看出了这?真不愧是我大武最厉害的太子,我尤德权服了。”
武元横了这货一眼,一会儿让你笑不出来。
随即继续说道:“年龄二十岁左右,体重120斤。”
尤德权依旧笑个不停,“嗯嗯,看得出来,武元殿下真厉害。”
武元没理会这二货,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死者肩膀处被匕首所伤,刺入五公分,并未伤及骨头。”
张奎看了一眼,然后顺势对辛如烟夸赞道:“如烟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
辛如烟笑了笑,然后快速将武元的话刻在竹板上。
张奎见此情景,眼神阴鸷几分,也是忍不住说道:“武元殿下,能不能说点儿我们不知道的,这种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就不要再说了。”
武元冷笑一声,“你们仔细听着就是了。”
“死者喉咙发黑,且口中有毒药残留,疑似中毒。”
张奎也不耐烦起来,“这人就是中毒死的,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但这一次,武元终于发声反驳。
“不是中毒,这毒只是堵在喉咙里,并没有进入肺腑,是在咽气之后被人灌进去的,不然喉咙的颜色不会如此黑紫,此外,若是进入脏腑,不仅会溢血而出,他的脸和嘴唇同样会变的乌青。”
这下子,包括张奎和尤德权在内等一众刑部的人,都是愣住了。
且立马有个刑部的人说道:“是这样没错,中毒而死的人,的确如同武元殿下所说。”
这人一开口,就被尤德权狠狠瞪了一眼。
顿时吓的低下头不敢出声。
但即便他不说,这里也有很多人是见过中毒而死的人的样子。
辛如烟目光惊奇的看着武元,迫不及待的问道:“既然不是中毒,那是怎么死的?”
其他人也是终于收起了轻视之心,同样期待的看着。
武元没有卖关子,将尸体翻了过来,“你们看后脑勺这里的血迹。”
“这不是从高处摔下来,头朝地摔的?”有侍卫说道。
“此人既然能轻巧的爬到那么高,又敢来暗杀我,可见自身功夫过硬,这一点看他的筋骨,和因为练功变形的手臂就能知道。”
“而刚才我也说过了,匕首只是击中他的肩膀,没有伤到骨头,这样的伤,是不会影响他的行动的,更不会头朝地摔下来。”
“这后脑勺的伤,实际是被人用钝器打出来的,而这也正是他的致命伤。”
听到武元的分析,在场的人都是一幅见鬼的眼神。
这说的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很惊讶吗?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呢,这人是被他人所杀,而且是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从此人落地,到附近侍卫赶到,也就是三两分钟而已,所以杀他的人,根本没有时间逃跑。”
辛如烟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凶手还在这里,没有离开?”
一下子,此地之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都有防备和不可置信。
这时,尤德权突然说道:“说的跟真的一样,这都是你的猜测,口说无凭的,却在这里搬弄是非,此事我定会奏明陛下。”
张奎眼神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在吭声。
武元这时候自然不会惯着尤德权,“我看你好像是心虚了呢?”
“胡扯,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是刑部侍郎,办案是我们刑部的事,来人,把尸体带回去。”
眼看刑部的官差就要听命行事,辛如烟轻斥一声,“把他们围住,我看谁敢走?”
侍卫们立马怒吼一声,拔出佩刀将路堵死。
刑部的人见状,想拔刀,又有些胆怯。
这里是皇宫,除了宫内侍卫,其他人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不允许拔刀的,否则一个谋反的帽子扣下来,可是诛九族的。
尤德权看到自己的手下怂了,也是气急。
“怕什么?刑部办案从来不允许别人指手画脚的,给我冲过去。”
奈何,官差们也不傻。
心里都知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人家是皇子。
而且一旦追究下来,倒霉的不会是刑部尚书的儿子尤德权,只会是他们这些小兵小卒。
所以即便尤德权吵得在凶,也无人敢硬拼。
武元嗤笑一声,“诸位弟兄,你们放心,只要老老实实在这里,我不会为难你们的,而现在,就让咱们看看凶手,也是他的同僚是何许人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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