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安品完茶后。
秦羽看着他,问道:“怎么样张祭酒?这茶您喝着可还顺口?”
张子安不禁点头,感叹道:“极好,老朽还从未品尝过如此好茶。”
说着,他转头看向秦羽,问道:“你拿这么好的茶给老朽,究竟有何用意啊?”
秦羽会心一笑,“张祭酒,我也不瞒您,我想您帮我一个忙,我不会让您白帮,今后您的茶我供了,要多少有多少。”
张子安听着,眼眸泛亮,“听起来倒还不错。”
说着,他抬头看向秦羽,问道:“最近范氏商行和张氏商行两家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秦羽风轻云淡,点头应声,“没错,跟这件事有关,但并不需要张祭酒出什么力,只需要您请金陵城内的大儒们喝喝茶,聊聊天就行。”
张子安一愣,随即朗笑出声,“哈哈哈......秦小友啊,你真是好算计,这是拿我老头子当掮客,帮你推荐这茶叶。”
说着,他又疑惑道:“不过你这茶叶是极品,并不愁卖,为何还要让老朽帮你推荐?”
秦羽嘴角微扬,“茶叶是好,但卖茶叶和卖张祭酒专用茶,那能是一个价格吗?”
“哈哈哈......”张子安又是朗笑出声,“真是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啊,老朽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秦小友的聪明才智,老朽佩服,但此事......”
话音未落。
秦羽解释道:“我也只是想让这茶,有属于它的价值,而且这买卖不是我一个人的,其中还有陛下一份。”
“张祭酒知道,新朝成立,内忧外患,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钱,这钱赚来也是为了救民。”
此话落地。
张子安瞬间严肃面容,“若是如此,某家义不容辞,陛下确实是圣主明君,他最后能听取你和秦王的意见,没有选择扩军攻打草原,而是选择救灾,老朽还是非常认同的。”
“既然赚来的钱是为了救民,老朽自当尽一份力。”
赚钱和赚钱的意义肯定不同。
花钱和花钱的意义也不一样。
秦羽的理由,张子安完全可以接受。
见张子安答应。
秦羽放下心来,缓缓道:“不过,张祭酒需要三日之后再开始推荐。”
张子安一愣,疑惑道:“这是为何?”
随即,秦羽就将范氏商行的事,跟张子安交代了。
他知道张子安嫉恶如仇,一身正气,肯定会支持秦羽。
张子安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不愿入朝为官,与范俊良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所以他只是在国子监教书育人,当个祭酒。
正如秦羽所料。
张子安听后,脸瞬间就沉了下去,“我大魏内忧外患难之所以难以解决,就是因为这些蛀虫的存在!”
“大灾面前,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他们竟还想着大发国税之财,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他们赚的每一文钱,都是百姓的血!百姓的肉!”
说着,他看向秦羽,眸光坚定,“这种事老朽义不容辞,若是还有其他事,秦小友尽管开口。”
张子安说着,义愤填膺,目光灼灼,一股浩然正气陡然而出。
秦羽知道张子安会答应。
但没想到他的反应竟会么大。
秦羽站起身来,微微拱手,“张祭酒能帮此忙,我便已经非常感激了。”
张子安微微点头,“秦小友客气了,今后有事尽管来找老朽。”
秦羽点头,揖礼道:“多谢张祭酒,那我们就告辞了。”
萧南亦是跟着拱手,“有劳张祭酒。”
张子安却是压了压手,又泛出笑意,“呵呵呵......不忙谢,不忙谢,你来找老朽一趟不易,作首诗再走吧,老朽也好给那些监生们瞻仰一二。”
秦羽:“......”
这算是付费吗?
片刻。
秦羽和萧南两人起身,出了屋子。
张子安则是看着手中竹卷,面露惊叹,不由默念出声。
“《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妙哉,妙哉......”
“既有伤春惜时之意,又有感慨抒怀之情,上片思昔,下片伤今,可解一刻千金之惑。”
张子安感叹着,不由站起身来向踱步而出,“此等佳作,某家怎能独享?秦羽这诗词天赋,当真了不得啊......”
......
金陵城。
皇宫,御书房。
魏皇端坐桌案旁,面色阴沉,眉头紧皱。
桌案前站着两人,分别是兵部尚书蒋宏朗和监察司特使林白。
魏皇抬头看着林白,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齐王萧温茂,已在暗中接触苗向阳,他们已有联合之意?”
林白眼眸坚定,揖礼道:“没错,上个月青州大都督苗向阳为他父亲办寿宴,齐王亲自带着十马车贺礼去祝寿。”
魏皇听着,眼眸低垂,右手不自禁的握起拳头。
兵部尚书蒋宏朗面色焦急,插话道:“去年齐王刚刚拉拢过平州刺史俞明轩,今年又来拉拢青州大都督苗向阳,其居心可知,陛下还需早做打算。”
魏皇听着一阵头大。
打算?
他倒是想打算。
俞明轩乃前朝太子旧部,平州又是前朝太子余党的聚集地。
魏皇夺嫡之后,来不急抓捕的太子余党,全都跑去了平州。
东州藩王齐王萧温茂更不用说。
他是先皇亲弟弟,魏皇的亲皇叔,手握军权。
前朝时期他便有谋反之嫌,新朝成立后,变本加厉,跟本未将魏皇放在眼中。
俞明轩本来就跟萧温茂交好。
这次是再拉上苗向阳。
魏皇打都不用打,直接默认人家独立就算了。
对于俞明轩和萧温茂,魏皇如今没什么想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苗向阳身上了。
虽然他也有割据称雄的意思,但还并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念及此。
魏皇摆了摆手,叹息道:“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陛下。”蒋宏朗和林白揖礼,出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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