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发展工业的代价
作者： 葡萄无牙
大唐帝国发展皇家海军力量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军事预算按年拨付，从不和财雄势大的英国皇家海军攀比，按照自己的节奏稳步推进；
除了政府军费预算之外，皇家内务府还会拨出专款，帮助皇家海军支付一部分购舰账单。
在 1873年1874年和1875三个年度，皇家内务府就先后拨出了220万，315万和356万唐元专项资金，用于皇家塞勒姆造船厂，长安重工等一系列重点企业设备更新，还有补贴皇家海军购舰费用。
皇帝李察巡视了新锐战舰以后，总体表示满意，但是心中隐隐的还是有些忧虑；
在原本的历史中
十多年后，满清朝廷从德国订购的定远和镇远两艘铁甲巨舰，脱胎于德制“萨克森”级铁甲舰，同样拥有两座305毫米双门主炮，150毫米副炮和76毫米副炮，火力配置与“镇洋”级基本相同。
唯一的区别，就是主炮设置在舰舯铁甲炮房内，前向和后向射界受到的局限较大，只能侧向炮击。
在甲午海战中
定远和镇远两艘巨舰率领着舰队表现不佳，惜败于扶桑舰队船速更快，投射火力更猛的速射炮火，终成华夏民族国殇。
所以，船坚炮利并非海上决战制胜的关键因素，皇家海军官兵的操舰水平，旺盛的斗志和指挥官审时度势的指挥，都将是影响海上决战重要因素。
“……
皇家海军是一支高度专业化，高度技术化的军事武装，必须要注重正规化军事教育，选拔忠诚而又热爱航海事业的精英加入皇家海军……”皇帝李察神色严峻的说道。
站在一旁的皇家贴身秘书手拿着笔飞快记录下来，日后将整理成指导文件，将由皇家海军作为主旨精神贯彻下去。
嘱托了几句，皇帝李察话峰一转问道；“塞勒姆皇家海军学院筹备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具体放在什么位置？”
皇家海军部大臣潘恒臣元帅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施礼后回答道；
“皇家海军谨遵陛下圣谕，回陛下的问话，赛勒姆皇家海军学院各项筹备已经妥当，校园建设也大致就绪，即将于下个月正式招生。
学院建设在塞勒姆城北约27公里的缅因湾，校园占地约377英亩，风景优美秀丽，拥有学院专属码头。
北美战争时期缴获的美“宪法”号三桅风帆战舰，就是如今该学院教学船舶之一，配备了雄厚的师资力量。
海军学院下属指挥系，航海系，通讯系，鱼雷系，炮指系，轮机系，机电系，蒸汽机械系等门类齐全的科系，将会给皇家海军持续提供高素质基层军官，海军部对此深具信心。”
“哦……缅因湾，那是个不错的地方。”皇帝李察恍然大悟的应道。
他也就是临时想起来问了一句，塞勒姆皇家海军学院已经是第4所海军系学院。
此前海军部积累了丰富的办学经验，也有了相当的人才储备。只要财政拨款到位，院校设施建设到位，筹建起来速度很快。
屈指算一算
皇帝上一次前往北方视查还是十多年以前，赛勒姆，波特兰，西雅图，温哥华这些北方大城市久未涉足，如今再次看到已经大变样了。
这实在没办法，帝国的疆域过于辽阔，皇帝陛下一次南巡之旅都要耗时半年，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
也就是1873年那阵子，南巡巴拿马并视察尼加拉瓜运河工程之旅。
大唐帝国东部各省也好，东南部各省也好，北方各省也好，巡视一圈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甚至更长时间。
一圈下来，可不得十来年吗？
塞勒姆作为大唐帝国北方工业重镇，也是人口超百万的大都市，与中部大城市芝加哥齐名，南部大城市洛杉矶，合称为“工业三强市”。
一提到这个，俄勒冈省首府波特兰就有些落寞，在与塞勒姆几十年的工业发展竞争中，波特兰终究败下了阵来。
如今波特兰与底特律，桃源，西雅图，休斯顿，墨西哥城等并列为二线工业城市，无论工业产业规模，门类还是产值都远逊于前三者。
塞勒姆发展工业并非没有代价，在长达40多公里的沿海工业地带，高高耸立的烟囱宛若树林一般，日夜不停地喷吐着浓浓黑烟。
整个城市建筑和街道仿佛抹上了一层烟灰色，干净的衣服穿一天就脏了，下雨后汇集的雨水都是灰黑色。
每到冬季
积雪层下面是灰黑色，上面是白色。用不了多久，上面的积雪也会变成灰黑色。一层一层泾渭分明。
这个年代没有什么环境保护意识，也没有什么工人防护意识，人们看到林立的烟囱只会由衷的自豪，赞叹工业的伟大力量。
皇帝李察深知环境污染的危害，但对此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工人都戴上口罩。
在工业发展初期，受到科技水平的局限，不可能强调什么环保措施。
石化厂将大量分离出来无用的汽油白白燃烧或者倒入海中，工厂烟囱的浓浓黑烟说明利用热效率并不高，燃烧并不充分。
这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当今科技水平所限。
塞纳姆是这样，伦敦，巴黎，柏林这些欧洲大城市何尝不是这样？
在赛勒姆皇家海军到船厂视察的时候，空中就飘扬着无数的粉煤灰烟尘，还有一股刺鼻的怪味儿。
这股刺鼻的怪味儿来自临近的海岸化学品工业公司的化肥工厂，那里是一片戒备森严的工厂区，严禁外人进入。
大唐帝国农牧业丰产丰收离不开化肥厂和鸟粪矿场的宝贵资源，但这股怪味儿，真的让人很上头啊！
离开赛勒姆皇家海军造船厂以后，皇帝李察无心多做逗留，直接乘坐皇家火车专利抵达波特兰行宫，皇驾驻骅于此。
在火车上
皇帝李察洗净了脸，看到金质脸盆里大半盆的黑水，他也无语了。
就这么一会儿
头发上，脸上，耳朵眼里鼻孔里全都是黑灰，若不是换掉全部衣服，从上到下彻底清洗一遍，很难弄得干净。
他清洗过后来到皇家奢华包厢，看见皇家秘书处副处长梁伯均和吕大伟两人侍立在侧，犹豫了下，吩咐道；
“赛勒姆这座城市的工业烟囱扬尘太厉害了，那么多烟灰吃到肚子里没害处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回禀陛下，这……微臣一时间竟无对策，能否容此时日，微臣召集一些专家学者就此课题研讨，探寻解决办法？”
“朕倒有个主意……”
“请陛下明示。”
“烟尘大明显是燃烧不充分产生的弊端，若是设置喷淋系统，也就是喷水形成水雾帘，应该能够大大的降低粉尘产生，你们说呢？”
“这……太妙了，陛下圣明！”梁伯均神色一愣后露出惊喜，不失时机地奉上马屁。
“陛下圣明，吾等凡夫俗子远不及也。”吕大伟这番恭维完全发自于内心。
陛下所言的举措简便易行，花费不高而且成效显著。
想想看就知道
只要在烟囱的适当位置设置水雾喷淋系统，就有可能拦截9成以上的烟尘，简直是绝妙的主意呀！
皇帝李察浑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即如此，就由吕爱卿领衔督办此事，一经验证可行之后，立刻向帝国各大工业区推广。”
“微臣遵旨。”
“嗯，退下吧。”
“臣等告退。”
看到两人离开后，皇帝李察坐到舒适的奢华座位上，点燃一支雪茄，很快浓烈的雪茄烟雾就充斥了车厢。
皇家火车专列轰然前行，窗外的景物在不断的后退。
窗外的塞勒姆城市景象宛如克鲁苏蒸汽时代一般，在灰黑色的高大城市建筑中，经常能看见粗大的蒸气管横空而过，林立的烟囱令天色都变得灰暗。
整个城市充溢着蒸汽时代的工业力量，灰暗，肮脏而又粗犷，伴随着机械运作的有规律噪音，仿佛强壮跳动的心脏。
随着列车的加速前行，城市建筑和烟囱逐渐变得稀少，旷野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田地，还有成群的牛羊。
不知不觉中
火车专列已经离开了塞勒姆城市区，天空中黑暗云雾悄然逝去，又呈现出大片大片的蓝天白云，河水再度清澈……
回首再看那座灰色云雾笼罩的城市，皇帝李察由衷的叹息一声；也许，这就是发展工业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大唐帝国在今年的7月末，国民经济产出已经超越英国位居世界第一。
历时两年半的严重世界经济危机终于看到了尽头，大唐帝国对外贸易在第三季度出现了强劲反弹，带动第3季度经济增长达到4.7%的水平，显示出强劲复苏的信号。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大唐帝国全年经济总产出将超越英国，作稳世界第一经济大国的宝座。
这样皇帝李察总算舒了口气，最坏的日子过去了，那么繁荣昌盛的好日子还会远吗？
今年三季度的各项指标显示，从国际贸易到国内生产消费，都有明显的复苏迹象。居民投资意愿增强，工厂开工更多，就连农产品价格都有进一步上升的趋势，而这无疑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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