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绿柳夫人让俞悦给跑了时,刘星等人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因为俞悦在这次事件里也算是一个重要人物,而且这家伙的骨头也不算硬,只要随便使点手段,他就会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一股脑的说出来。
虽然刘星等人都觉得目前的猜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尤其是在听到俞悦是跟着博徒坊的人一起逃跑,那就基本上实锤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是这个猜测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前,那么它就只是一个看起来十拿九稳的猜测罢了,最多也就让自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你如果想要借题发挥的话就不太可能了。
“如果能抓到俞悦,那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五皇子想要挑拨离间的重要证据,到时候只要运用得当的话,我们就可以让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生隙,让他们不敢随意的调动兵马,这样他们就不得不派一支重兵守在两人的楚河汉界上,我们这边的压力也就会少许多。”
黄石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夫人你放走了俞悦,因为你也不知道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这俞悦其实是一个背叛了家族,背叛了三皇子殿下的超级大叛徒;我想在夫人你的视角里,俞悦应该是刚在外面回来,根本就不知道俞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像他这样的败家子平时都是在城里瞎晃悠,不知道家里出了事也很正常,何况刘校尉他们都已经冲进了俞府,明眼人在门口看一眼就知道俞府里出事了,不跑才怪呢。”
“这倒也对,我就是看到俞府的大门就那么敞开着,里面还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人,就不敢再随便的走正门进来,于是就跑到这边想要先进后院,看看里面的情况再做打算,结果我就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所以这会儿才敢直接翻墙而入。”
绿柳夫人有些懊悔的说道:“其实我那会儿也已经意识到俞悦有点不对劲,因为他身边的那些人装扮很奇怪,反正我在飞虎城就没有见过几次这种装扮的人,不过像俞悦这样的败家子本身就喜欢穿一些奇装异服,美名其曰是想要与众不同,所以他的朋友也是如此也很正常吧。。。”
就在此时,好几个年轻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的样子。
很显然,他们应该都是俞家人,而那个中年人就是俞家的现任家主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主要原因还是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如今自己的家里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贼人,同时这些贼人还直接动了刀兵,这很明显是来者不善啊!
所以现在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别说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就连熟饭都已经可以用来酿酒了!
因此在这些俞家人的眼中,如果那些贼人真的对自家人痛下狠手的话,那么从此之后的俞家可能就只剩下他们这几个人了。。。最多再加上一个不知踪影的俞悦。
所以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这就像是一个装有薛定谔之猫的盲盒,在你把它打开之前是不会知道那只猫处于什么状态,因此他们的家人在如今也正处于生与死的迭加态。
“俞且,好久不见。”
月绍笑呵呵的上前一步,开口说道:“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在前几天的时候还去你家买了一些油呢。”
跟在俞家家主身边的一个年轻人停了下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月绍,“你是月家的月绍月公子吧?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记得月夜庆典就是在这两天举行吧,所以你上次来买油就是为了月夜庆典吧?”
俞且见月绍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就知道家里人的情况应该还不错,因为他也知道月绍可不是自己的那个废物弟弟,能在这个时候还没心没肺的笑出来。
“俞且你就放心吧,你的家人都只是受了一点惊吓而已,最多也就是有点过两天就会完好如初的皮外伤,因为这群贼人不是为了钱财而来,而是为了你们俞家这块招牌来的。”
月绍自来熟的把俞且给带到了一旁,刘星等人也就心领神会的跟了过去,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说起事情来也就会方便一些。
至于像于雷和苗非这些“老”一辈的人,则是把俞家家主给叫了过去,准备给他交待一些事情。
“月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太懂啊,因为我们俞家虽然做了好几代人的油坊生意,在飞虎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但也只是有点名气而已,出了飞虎城可就没什么人会认我们俞家的招牌,毕竟这榨油就是一个苦力活,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你们愿意花钱置办一些工具,然后再花钱找人来出点力气,那也能做出品质和我们俞家差不多的油。”
俞且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当然了,榨油的材料也必须得好一点,否则这油的品质也上不去,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同地方的榨油材料都不一样,所以榨出来的油味道也不同,因此我们俞家的油就算送去了外地,外地人也不一定能接受这种新口味的油;反正我是想不出什么人会想要我们俞家的招牌,当然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拿我们的家人来换这块招牌,那我们肯定会同意的。”
俞且的这番话让刘星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吃橄榄油炒的菜时,就觉得这油的味道有点奇怪,虽然也不难吃,但是总给自己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俞且,你就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家的招牌肯定是拿不走的,而且也不值得别人花这么多功夫做这种会掉脑袋的事情。”
月绍想了想,就直接说道:“你的那个好弟弟和外人勾结,准备成为俞家的新家主。”
“啊?!”
俞且此时的表情直接从疑惑变成了震惊,因为他可没有想过自己的那个败家子弟弟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吧?虽然我弟弟在平时就是一个典型的败家子,但也是那种胸无大志,只知道吃吃喝喝的败家子,就算是我让他当下一任的家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拒绝,毕竟我们俞家的家主需要做的事情还是太多了一点;何况我弟弟如果真是勾结外人来成为俞家的家主,那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啊,因为我们随时都可以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让他身败名裂的离开飞虎城。”
说到这里的俞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所以连忙说道:“对了,我记得我弟弟在前两天就有点不对劲,好像是结识了一些新的狐朋狗友,所以我弟弟会不会是被这群狐朋狗友给坑了啊,想要拿他的名义来敲我们俞家的竹杠?毕竟这些人如果真让我弟弟成为了俞家的家主,那么我弟弟给他们一大笔钱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这是挺合理的,但是你的猜测还不够大胆啊。”
月绍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伙人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以俞家的名义来袭击六皇子最喜欢的孙子和孙媳妇的车队,这后果可就显而易见了啊。”
月绍此言一出,就立马把俞且给吓得脆在了地上,因为月绍说的这件事情就算没有成型,那也是俞家的某一个重要成员准备来一个大逆不道之举,到时候不仅会得罪六皇子,还会连累三皇子。
以俞家这么一点体量,别说是同时得罪两个皇子了,就连刘星这个小小的校尉也可以让俞家喝上一壶。
甚至说刘星如果要铁了心来折腾俞家,那么俞家就要冲着家破人亡去了。
所以此时的俞且被吓成这个样子,在刘星看来也算是情有可原,因为这么大的一个无底深坑摆在自己的面前,就算不跳下去也会吓得两股战战。
这就像是蹦极,你不站上去的话是不会感受到高度带给你的恐惧,而且你只要不离开蹦极台,那么这个恐惧将会一直萦绕在你的心间,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俞悦不仅背叛了三皇子,甚至还背叛了自己的家人,所以他的家人也算是受害者,但是问题在于俞悦并不是独善其身,离开俞家做些什么事情,而是打算带着俞家一起往坑里跳,所以俞家在这个时候也不能把自己给完全撇出去。
所以在刘星看来,这件事情就是典型的可大可小,如果这事要往小里办的话,那么所有的锅都得俞悦来背,俞家只要彻底和俞悦切割清楚就行了。
这件事情如果要往大的方向走,那么俞家肯定是会因为俞悦的错而付出不小的代价,比如倾家荡产!
虽然有一句话叫做疑罪从无,但是在这个时候肯定是不适用的,因为隔壁某游戏还有一句话是“忠诚不绝对,那就绝对不忠诚”,所以你俞家出了这么一个危险系数拉满的叛徒,那就保不准俞家之中还隐藏着更多的叛徒!
所以刘星觉得自己如果是三皇子的话,处理俞家的最佳方式就是命令俞家的所有人都离开飞虎城,安排在某个地方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做处理。
想到这里,刘星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由甜水镇来“吃”下俞家人。
再不济,也得从俞家的油坊里带一些油走吧?
于是乎,刘星给月绍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好好的和俞且聊一聊,而自己则是去找于雷了。
此时于雷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俞家的其他人在听说了俞悦的所作所为之后,一个个都被吓得面如死灰,腿抖如筛糠,毕竟他们也知道俞悦已经把俞家给带到了生死边缘。
此时的黄石,其实也算是飞虎城的无冕之王,尤其是当于雷将三皇子的指令带到,允许他正式建立一个新的飞虎门。
飞虎城和飞虎门,这听起来是多么的般配啊!
所以此时的黄石还是想要维护一下俞家,想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在俞悦的身上,当然这事情本来也是俞悦一个人的锅。
“如果这是在平时的话,我肯定也会说一句祸不及家人,但是黄兄你也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而且如果真让俞悦做成了那件事情,又会有怎样的后果?虽然我们是没有证据来证明俞家还有另一个俞悦,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俞家没有其他的叛徒!”
于雷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所以黄兄啊,你就不要在这里为难我了,不过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俞家没有再出一个俞悦,那么等到这次的风波平息之后,俞家还能再回到飞虎城做自己的油坊生意。”
刘星听到于雷这么说,就知道他的想法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黄掌门,你应该也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摆上了三皇子殿下的桌子,那这事情可就不太好处理了啊,尤其是在这个需要杀鸡儆猴的时候!”
苗非认真的说道:“所以在我看来,俞家在这段时间肯定是不能再待在飞虎城,因为俞家这么做的话谁都不会放心,而且如果有人借机生事的话,俞家就有可能得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是啊,这位老弟说的很对。”
俞家家主苦笑一声,无奈的点头说道:“唉,家里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我们也都认了,毕竟这说到底也是我教子无方,差点害了三皇子殿下啊!”
俞家家主的话音刚落,刘星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骰子落地声,不过这个声音连绵不绝,好像同时有上百个骰子落在了地上。
所以这件事情有这么麻烦吗,竟然需要同时过这么多个判定?
骰子落地声不停,在场的NPC也都没有说话的意思,而刘星自然也不敢随便说话,担心自己只要说了一句话,这骰子就得重新扔了。
看来这件事情是真的牵扯到了很多东西,不过也由此可见于雷在这个时候也是可以自行决定一些事情的,否则他现在就应该去飞鸽传书给三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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