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气中都流动着灵能烟雾的灵骨室里,维罗妮卡先是看看头顶,然后又扫了一眼脚下。
“真是灵骨...他用灵骨锚定了一个亚空间罅隙...奥罗德竟然还继承了吟骨者的天赋,如果他不是早亡,很可能会创造出不可思议的事业...”
随后她看向那副盔甲,低声说道:
“那应该是杜南的遗甲,那吊坠是塞什斯赫特留给奥罗德的遗物...我还疑惑这个东西去哪了,原来在这里。”
索什扬看了一眼那碑文,首当其冲的是非常显眼的一句话——
阿列克谢家族永不屈服于暴政帝国!
之后下面还单独列了七条...
吾之父母,吾族远祖,未曾损帝国一草一木,一兵一卒,但帝国无端加兵,杀害吾父吾母及吾族远祖,此恨一
吾族鼻祖,曾助帝国原体对抗欧克帝国,而后抵抗欧克帝国数十年,得活人类无数军民,但帝国不念旧恩旧情,戮鼻祖之后,无信无义,此恨二
流浪者集群自形成之始,便履行不侵不扰,不掠不盗的准则,只为求活于银河间而四方流浪,人类帝国以种族之见,怀暴虐之心,师出无名,杀戮灭绝此等和平之族,此恨三
帝皇自宣负昭昭天命,假托救世之名,实则外杀强敌,内杀强民,稍有拒者便屠星灭种,其子嗣与军团暴戾残酷者甚众,其中不乏以虐杀屠戮为乐者,所谓帝皇对此视若罔闻,可见所谓救世不过弱民、疲民、辱民、愚民之行,以弥天大谎欺世人,以残酷手段虐众生,此恨四
帝皇自诩人类之主,万民之父,却视众生为奴仆,从不思休养生息,一味横征暴敛,穷兵黩武,攻伐无度,连子嗣母星亦逼迫至沸反盈天,是以一人之志夺众生之心,此恨五
古泰拉有俗语,月满则亏,盛极而衰,帝国以残暴而起,必然也以残暴而终,父子反目,兄弟阋墙自是报应循环,然而一家之祸却酿成众生之灾,自荷鲁斯之乱起,无数生灵亡于战火,至上天邪魔流窜于人间,假使一切尽是荷鲁斯之过,子之过,谁之责,此恨六
帝国鼓吹所谓之真理,却与机械神教之类狼狈为奸,垄断知识,以宗教取代科技,以狂信篡改思辨,断众生思考学习之途,绝上古先民智慧,此恨七
最下面还有一句——
于远祖遗甲前,吾辈之子孙当谨记此七大恨,若时机成熟便可召集有志之士兴兵伐无道帝国。
“哎哟这老祖宗可真是...”
说实话看完这些索什扬有点无语,甚至头皮都有点发痒。
对于这个七大恨他并不太认同,有着很强烈的个人主观色彩,不过以当时奥罗德所处的立场和高度,或许他也看不到那么深的东西,比如帝皇的计划,网道啊之类的,或者他能看到的只有一个暴虐无常的军事帝国。
反正就从这些文字看,奥罗德应该从来没有遗忘对帝国的仇恨,而他临终前或许只是意识到自己的后代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盲目的仇恨只会招来灭亡,而如果有后代能够到达这里,说明他力量足够强大,就能够承担起复仇的责任...
复仇,这两个字对索什扬而言真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话题。
那么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那这里存放的,很可能就是奥罗德为后代准备的“造反”资源或者说助力。
但这就让索什扬产生了一个疑问——
“...看这一系列安排,奥罗德应该是一个深谋远虑,而且非常沉得住气的人,这样的人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和三头嗜血狂魔血拼至死吗?还是他的死...另有隐情?”
这时,维罗妮卡走到碑前,拿起那串项链,看了一会后,惊叫一声。
“天啊,索什扬你快来!”
索什扬连忙走过去。
“怎么?”
“你看...”
维罗妮卡双手捧着那项链举到他面前,索什扬眼睛顿时瞪大了,只见那凤凰已经从之前的金黄色变成了近乎透明的钻石形态,并且其内部还燃烧着一种淡淡的,似有似无的白金色火焰,与索什扬之前在凤凰圣杯里看到的火焰非常类似。
“这是...”
“这是原初烈焰之坠,据说包裹着来自父神阿苏焉的一丝心火,和凤凰圣杯,炎阳剑一样是历代凤凰王的信物之一,一般存放在阿苏焉圣殿之中。”
“嘶——”
索什扬倒吸一口冷气,连维莱茨也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她问道: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这么贵重的宝物,应该是被艾达的高级人士持有才对...”
随后她就意识到了。
“难道那位塞什斯赫特还另有身份?”
维罗妮卡想了一会,随即说道:
“她有可能是艾达帝国那十几个顶级大贵族其中一家的后裔,根据记载这十几个家族在绝大多数时间里垄断了凤凰王的位置,原初烈焰之坠或许是在大陨落时被抢救出来并交给她,但也有可能她是某个神庙的高级祭司...”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什么——”
说到一半索什扬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点蠢,失去母亲教导的奥罗德肯定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的,但这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可是它为什么现在有了反应?”
“因为,你是凤凰王啊。”
维罗妮卡这么说,索什扬有点不太相信,毕竟他的凤凰王只是一个名头,不过想到凤凰圣杯,他猜测这应该是与自己接触过这个东西有关。
一边叹着气,索什扬从维罗妮卡手中拿过那条项链,自嘲道:
“这可真是太巧合了,凤凰王的信物我就这么凑齐了?”
时至今日,索什扬早已不相信什么巧合,他看着那还在燃烧的钻石凤凰,内心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像他现在做什么都是被安排好的。
“算了,不说了,看看奥罗德留下了一些什么。”
索什扬走到其中一面墙壁前,那里的置物架上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缸,里面盛满了淡蓝色的悬液,悬液里漂浮着一种形似水母有着十二个触须的生物,它上方的伞朵有着六个凸起,像是闭合的眼睛,如果仔细看触须能看到上面分布着很多细小的近似绒毛的附着物,身体不断在黑色与透明,还有白色三种颜色中缓慢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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