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苏焉留下的文本的名字,索什扬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本能的就感觉这东西有点不妙。
“凰籍惊世...听着就很可疑啊,帝皇真的就一点都不怀疑这是...陷阱吗?”
“对于那时候的他而言,有些事如果顾虑太多,那便什么都做不了...网道是人类升格的希望,但人类本身并没有艾达那样普遍且超然的灵能天赋,要想真正掌握这复杂的技术需要耗费的时间太漫长了,他等不起,古泰拉有句话叫饮鸩止渴,很多事即便对于他来说,也没得选。”
索什扬思忖片刻后,谨慎的说道:
“尔达将原体们扔到银河,是因为她也知道了预言。”
惑者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那么...当初是谁把消息泄露给尔达的?我相信以帝皇的性格,这种事他绝不会与尔达分享,甚至会严格保密。”
惑者闻言轻笑一声。
“索什扬,你越来越懂得抓住事情的重点了,没错,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很少,少到只有区区数人,而且都是他当时极为亲信的人,但即便是他,也还是忽略了一个能接触到如此秘密的人。”
索什扬想了一会,眼光一闪,然后倒吸一口气,最后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是...李!”
说完后,索什扬愣了片刻,又点点头,喃喃自语道:
“是他就不奇怪了...是他就不奇怪了...他有这样做的动机,他比任何人都要恨薛西斯...他一定认为是薛西斯夺走了自己仅存的那点母爱。”
随后他看向惑者。
“帝皇难道不知道吗?他不知道李...”
接着他就停住了,帝皇应该是知道了,但他或许并不认为被自己视作垃圾的失败品能够威胁到什么,而如果惩罚或者追捕李,只会引发尔达更进一步的疯狂,造成更多不可预知的影响。
就像惑者之前说的那样,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解决问题,追溯并不能改变现状。
“一万年了,李难道还在恨吗?他知道薛西斯没有真正消失,非要让自己的兄弟彻底灰飞烟灭才解恨?”
“索什扬,有些想当然的事反而是最不正常的,李当年怎么知道此事且不说,但或许他最初并不是为了嫉妒或者仇恨。”
惑者这么一点,索什扬如梦初醒。
“啊...是的,李的目标绝不是复仇那么简单,否则他就不会和虚空龙搅在一起...而且他的身体肯定有问题,惑者,如果我要杀了他,您会同意吗?”
“其实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你都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索什扬点点头。
“是的,您说得对,不管其他人同不同意,我都决定这么做,他太危险了,危险到令我毛骨悚然的地步,即便面对最强大的恶魔甚至毁灭主宰本身我都不曾如此害怕...我曾经在某个瞬间无比的信任他,每次想到我都不禁冷汗直流,一个明明没有什么力量的人,怎么会如此可怕?”
惑者极为感觉的发出了惋惜的叹息声。
“曾几何时,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失败品,没有继承自己的任何一个优点,是残次品中的残次品,甚至不配得到名字...事实证明这是他在自己孩子身上犯过的最大错误之一,他继承了他最大的优点,却也同时继承了他最大的缺点,他和薛西斯一样都是人而非原体,他们都是...人之最,最智之人,最贤之人,最善之人,最恶...之人。”
“但...薛西斯得到了更多。”
索什扬此刻心情极为复杂,他对于李的处境并非不能理解,即便被自己的父亲唾弃为残次品,但至少还能够用星际战士们视作生命的使命感和荣誉感来麻醉自己,用对帝国的奉献来自我感动,可一旦出现了对比,那么这种脆弱的自我安慰就会被瞬间撕碎,只剩下血淋淋的现实——对方连他的奉献都只视作毫无意义的浪费力气。
此时,尔达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浮现在索什扬的脑海,对比师出同门的阿难大师,帝皇确实是把觉者教授给他的仁慈和智慧都学到...
亦或者这就是帝皇“大爱”的体现?
可这并不代表索什扬能够原谅李的行径,或者说不管原不原谅,对方肯定要找自己的麻烦,那既然要动手,就不需要讲什么情分了。
更何况他和李也完全没有任何情分,只有那一丝同病相怜和惺惺相惜而已。
“惑者,福尔瑞姆和他的第三军团准备找我的麻烦,而我也准备把这个祸患彻底消灭,您有什么想要嘱咐我的吗?”
惑者放下茶杯,摊开手。
“还是那句话,你已经做出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非要说的话...尔达应该与你说过,毁灭主宰们的底牌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他们真正的战斗在彼此之间,你所能窥见的不过只是沧海一粟,所以你一定要权衡好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和能够得到的利益。”
“杀了他,不同样是对帝国有利吗?为什么我感觉惑者你认为我消灭福格瑞姆只是为了自己?”
“对现在的帝国来说,多一个堕落原体和少一个堕落原体,有很大区别吗?”
索什扬闻言无话可说,只能转移话题。
“惑者,您也认为薛西斯一定会归来吗?”
“没有什么一定。”
“若我找到办法...解决了灰髓的问题呢?”
惑者拿起杯子,轻抿一口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么他会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又喝了两杯后,索什扬随即说道:
“惑者,泰伦虫族的威胁与日俱增,它们的规模和力量着实可怖,而且它们背后隐隐还藏着某种更可怕的意志,之前的入侵都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入侵矛头已经逼近了银河,这将是一场席卷银河的灾难,您有什么对策吗?”
“虫族...”
惑者念叨了一遍,放下茶杯,倒满。
“它确实非常可怕,你的忧虑是对的,也正因为你有这种眼光,我才始终坚持我的观点...对策的话,时机未到,等时机成熟了,或许还需要你出手。”
索什扬点点头。
“您既然有对策,那么我也就不需如此担忧了。”
就在他认为没什么话可说或许应该要离开时,惑者却主动发言了,并缓缓说出了一段让索什扬十分意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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