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继续破空而来。
向缺,老黄皮子和申公象也在这时纷纷落在了那石像的下方,他们此时已经接近力竭的程度了,并且心里已经就这么认了,如果这石像还不管用的话,他们也真没其他的招了。
再跑,你也根本就没地方跑了。
于此同时,石像挺艰难而缓慢的结出了手印,然后平缓的拍出一掌,顿时他们三人身前的空间就好像水波一样荡了一圈又一圈,正好迎向了堪堪而至的白色骨棒。
“嗡!”空气里传来颤动的声响,森白的骨棒瞬间“啪”的一下就停顿在了半空中,随即急剧旋转个不停,快速的转动着。
一股巨大的威压弥漫在了向缺他们身旁,那力道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们给碾压得粉碎了一般,让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咄!”石像轻轻的张开嘴,从嘴中唤出一道轻微的声响。
旋转着正缓缓向前的白色骨棒突然就停住了,然后轻轻的颤动了几下,就好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似的。
三人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紧紧的盯着骨棒,他们也知道如果对方不肯放下的话,再向前搞不好就要突破石像的封锁了,届时他们估计也要够呛了。
两者间的僵持整整的持续了能有一炷香的时间。
白色的骨棒似乎不甘的颤了下,就缓缓的向后飘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彻底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当中。
“呼……”向缺长吐了口气,一颗心算是落地了,他擦着额头的冷汗跟两人说道:“太险了,就差一点啊,我真是头一次碰到这么危急的时候,哪怕就是上次在死海大战我都没有这感觉,也不知道那根白骨是什么来头,居然让我们连还手的念头都起不来。”
“来历肯定是大得惊人,咱们无从追究了,幸好是能躲过了这一劫。”老黄皮子饶是也历经了漫长的岁月,但也头一遭碰到这么束手无策的时候,他心惊的说道:“幽冥山的深处,难怪没人敢在仙界崩塌之时赶过来避难,别的不说,就这里的诡异来看,大圣搞不好都得要饮恨啊。”
三人这时是彻底的明白了,幽冥山深处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仙界现在的修者能够面对得了的。
从那些神庙,神像的痕迹上来看,搞不好这里在仙界诞生之处,天地形成之时就已经存在了,这里已经不能用远古和上古这种词来形容了,你甚至说这里是混沌之地,可能都不为过了。
片刻后,三人的心神也彻底的稳定了下来,再也没有碰到什么危机了,于是都仰着脑袋,张望观察着身后屹立着的石像。
从他们一路走过来的见闻中看的话,这石像保存的算是最为完好的一个了,除了身上有一些破损,痕迹很沧桑以外,其余的地方到没有被损毁的多么严重,再不就是石像本身还密布着几道裂痕,看起来创伤颇重。
在他们打量着的时候,石像的眼睛也缓缓的闭上了,两只手垂在两侧,嘴唇轻启,仿佛石化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向缺扫了两人一眼,然后干咳了一声,拱手说道:“多谢,那个什么……相助,这里有礼了。”
该说不说,尽管不知道其来历,谢总归得是要谢一下的,并且对方很有可能是来自远古的某位大神,礼貌时必须得有的。
老黄皮子和申公象也没犹豫,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对于三人的这幅做派,石像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就仿佛刚才所发生的一幕,跟幻觉似的,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间缓缓而过,一个多时辰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也有点要亮的征兆了。
这时的幽冥山深处,又恢复了昨日他们刚来时的气息,弥漫着的危机也全都消散了。
青天白日,总归是能让人心安不少的。
“似乎这地方的诡异,只是在夜晚才会发生,白天是没啥问题的?”申公象狐疑的问道。
老黄皮子点了点头,说道:“大抵是这个意思……”
向缺始终在打量着那石像,他很想判断一下,黄早早到底跟对方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他若是不知道黄早早离开云府后就来到了幽冥山深处,也不会有这个猜测了,但知道她来了这,并且先前还出手搭救,那搞不好就是黄早早的原因了。
向缺伸出手,就要抚摸向石像,申公象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手脚老实点啊,别亵渎了远古的大神,万一他要是不打算再护着咱们了,没准就给你镇压了,你要干啥啊?”
“无亲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帮我们一把?咋的,看我们长得好看啊?”向缺说道。
申公象幽幽的说道:“你长得不确实挺好看的么。”
向缺:“……”
天色亮了,三人也没有离开这个地方,昨日的惊魂夜让他们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实在不敢造次,虽然白天看起来挺安全的,但万一再出什么差错可就晚了。
“接下来怎么办啊?”申公象犯愁的跟两人说道:“总不至于就在这里等着吧?关键挺闹心的是,我们也不知道进来这里是要干啥啊,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对不?”
申公象这话说的没毛病,他们进来主要就是两个目的,一是向缺为了确认黄早早是不是进来了,再者就是九尾妖帝让他来的,却没有明说到底要干啥。
这两个目的都挺模糊的,目标很含糊,这么一来下一步该怎么走就不知道了。
向缺盯盯的看着面前的石像,眼睛里闪烁着一抹异样的光彩。
他看了足足能有两炷香的时间,老黄皮子和申公象就都不耐烦了,前者皱眉问道:“你看这么半天人家都一点动静也没有,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咳咳……”向缺干咳了一声,挠了挠鼻子后,他忽然眯着眼睛伸出手摸向了这石像的耳部。
申公象问道:“你要干啥啊?”
“我试验一下!”
虽然跟黄早早已经有多年没见过面了,两人也没有那个啥,但他还是很清晰的记得,对方的耳垂是很敏感的。
这是两人曾经温存过后的经验。
于是向缺就伸出了自己的狗爪子,想要验证一下。
如果这石像有反应的话,那她就妥妥的是黄早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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