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葵枝」犹豫了一下。
她并不是不相信罗戒,只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灶门禰豆子」。
好在她也知道她即便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会因为体力问题拖慢速度,耽误送治的时间,于是赶忙跪在地上向罗戒行了一个大礼,道:“那一切就拜託您了!这次无论小女生死,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灶门家永世不忘!”
罗戒没再客套什么,坦然的接受了「灶门葵枝」的这一拜,向她点点头后,背着「灶门禰豆子」走出大门,逐渐隐入那白雪皑皑的山林之间。
“妈妈,姐姐她会没事的,对吗?”「灶门花子」的视线从远方那已经空无一物的山林间收回,抬头充满期盼的望向母亲「灶门葵枝」。
「灶门葵枝」慈祥的摸了摸二女儿的头:“嗯,神会保佑夜魇先生和禰豆子平安归来的。”
……
事实再次证明,FLAG不能乱立。
罗戒背着「灶门禰豆子」刚走出没半小时,就在林间遇到了狼群。
天知道这个世界怎么还存在有倭狼这种稀罕动物,话说这个物种不是早该在十九世纪初的时候就灭绝了么……
听到狼的嗥叫声,「灶门禰豆子」也被惊醒了,她本以为背着自己的是哥哥「灶门炭治郎」,可随后才发现居然是昨天曾来家中拜访的那个叫夜魇的年轻男子。
她还是第一次与除父亲和哥哥以外的男人这样亲密接触,心中隐隐有些羞涩难当,下意识想要将身体撑起来一些,却发觉全身酸软使不上力气。
“不要乱动!我们被狼群盯上了!”罗戒低声呵斥道。
“狼?”
「灶门禰豆子」惊慌的看向四周,这才意识到刚才听到的那声狼嗥不是幻觉。
一直跟随父母在山林中生活的她最明白狼群的可怕,尤其是冬天时候的狼群,因为缺少食物,它们几乎会袭击一切看得到的生物,饿急的时候甚至连危险的野猪都敢攻击。
“夜魇先生,要不您把我放在这里吧……如果您继续背着我,我们是谁也逃不掉的。”
虽说语气似乎在极力保持镇定,但罗戒能够感觉得到,「灶门禰豆子」的身体一直在发抖。
明明怕得快要哭出来,却还在为别人着想,灶门家的孩子还真都是一群小天使。
“没事,只是一群比狐狸大不了多少的土狼而已。”
罗戒笑了笑,伸手向后抚了一下「灶门禰豆子」搭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
话虽说得轻鬆,实际情况还是很麻烦的。
以罗戒目前的实力和装备,眼前的狼群数量再翻上一倍也是白给,可如果对方真要是不管不顾的一起扑上来,他只怕也很难照顾到后背上的「灶门禰豆子」。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那是一棵差不多需要两人才能环抱的高大古木,下方因树心的腐烂坏死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树洞,其大小容纳一个成年人可能很勉强,却刚好可以塞下身材娇小的「灶门禰豆子」。
趁着狼群还在观察试探,罗戒毫不迟疑的纵身而起,脚下扬起团团雪雾,背着「灶门禰豆子」向着那颗古木急速狂奔。
饑肠辘辘的狼群自然不会轻易放走这两个难得的猎物,扬开四蹄在后面紧追不捨,并逐渐散开队形形成包围之势。
“禰豆子,躲在这里不要乱动!”
罗戒跑到树下一把扯断身上的绳子,将「灶门禰豆子」塞进了树洞之中,随即转身面对狼群,用自己的身体将树洞唯一的入口堵死。
“来吧!比你们大十倍的家伙我都弄死过,就你们这群小豆丁还想吃我?”
罗戒的嘴角不经意的向上翘起。
【妖刀·幡门场】的刀锋在雪地映衬下反射着比狼牙更森白的光芒。
一头……
两头……
三头……
饑饿的狼群不断向树洞发起冲击,而罗戒就像一块激流中的磐石,任凭狼群如何疯狂,都始终无法撼动他的脚步,以及那彷彿无处不在的致命刀光。
树洞周围的狼尸越积越多,雪地都被温热的狼血融出了一片片红色的斑驳雪坑。
狼群终于承受不住了。
越是野兽越懂得趋利避害,明明树林中还有那些可爱的小兔子小地鼠什么的,犯不上为了这点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嘴里的食物,就拿自己的生命跟眼前这个恐怖的直立猿死磕。
于是,狼群散了。
悄然的消失,正如它们悄然的出现。
悄然的夹着尾巴,没有带走一具同伴的尸体。
罗戒放出一只影子乌鸦,确认狼群确实已经放弃离开,才徐徐呼出一口长气。
他转过身,迎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漆黑的树洞中犹如两颗夜空中的闪烁星辰。
“怕吗?”
「灶门禰豆子」用力摇着头。
“那我们走吧。”
罗戒俯身将「灶门禰豆子」从树洞中抱出,重新绑在自己身上,继续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山下走去。
“夜魇先生……”
“嗯?”
“谢谢你。”
“嗯。”
……
或许是因为罗戒送得及时,也或许是女主的天命加持,「灶门禰豆子」的高烧在几幅药后奇蹟般的退了下去。
但在那之后,「灶门禰豆子」这个小姑娘对罗戒的态度就有了极为微妙的变化,时常会在罗戒与「灶门炭治郎」闲聊时找各种蹩脚的理由“无意路过”,一旦与罗戒的视线触碰在一起就会立刻脸红,然后手忙脚乱的匆匆逃开。
罗戒又不是某些动漫中那种情商低到负数的男主,自然看得出这小姑娘对他的心意。
想想也难怪。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灶门禰豆子」能接触到的年轻男性除了自己的亲生兄弟,基本都是些言语粗俗的歪瓜裂枣。
突然有一天有个高大英俊年少多金的贵族公子从天而降,还在她病重的时候拚死击退狼群带她下山求医。
这种情节就算是搁在现代社会都足以让一个有着丰富人生经历的女人沦陷,更不要说「灶门禰豆子」这样一个根本没什么见识的单纯乡下小姑娘。
然而对于「灶门禰豆子」的心意,罗戒也只能假装毫无察觉。
一方面是他不想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再度引发什么蝴蝶效应,另一方面,「灶门禰豆子」今年才只有十二岁,搁到现代也就是个小学六年级的年纪。
这可是三年起步口牙!
与此同时,罗戒也不得不感歎这个年代女孩子的早熟。
搁到他小学哪会儿,男女生同桌还在中间画三八线呢,谁过界就拿铅笔扎胳膊,后来一度升级到了圆规,涂铅的圆规,涂墨水的圆规,涂水彩笔的圆规……各种淬毒各种背刺。
什么情窦初开,什么两小无猜——不存在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度过。
罗戒彷彿已经彻底融入了这座地处偏僻的无名小镇,与灶门一家的关係也是越来越好。
甚至在有时天气好的时候,「灶门禰豆子」还会带着几个弟弟妹妹过来帮罗戒收拾屋子打扫卫生,就连之前态度最差的「灶门花子」,也快变成了罗戒的小跟屁虫。
时机已经基本成熟。
趁着一日「灶门炭治郎」上门送炭,罗戒惯例留他小坐闲聊的时候,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炭治郎,我听说每年祭祀的时候,你们灶门家都会跳一种名为「火之神神乐」的祭祀舞蹈?”
经过这段时间的往来,「灶门炭治郎」也知道这位夜魇先生为了写小说要收集大量的资料,因此丝毫没有觉察到对方其实是在打他这家传“祭祀舞蹈”的主意,坦诚道:“嗯,虽然不知道这舞蹈和祭祀的来历,但我们家每年都会跳的,我父亲在去年过世之前还跳过这「火之神神乐」最后一次,估计今年就该轮到我来跳了……”
“那……炭治郎你能教我跳这个「火之神神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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