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刚,这场中的众人不能说皆认识,但是对于那些学派代表,秦刚却是耳熟能详的人物。
秦刚不仅仅是一位大学士,作为一位久负盛名的文人,虽然也曾有所风言风语,但是秦刚在文朝北方依旧是极有威严之人。
其曾是朝廷重臣,又做过太子太傅,那曾经也是引得一番学子追随,甚至是其如今到了这轩辕书院,也是引得不少学子踊跃而来。
若是论资排辈,秦刚毫无疑问是这场中众人的前辈,故而此刻秦刚开口说话。
那学派之人纷纷都是一顿,而秦刚要先说说这其中之事,众人自是不敢反驳。
宋穆见到秦刚为自己解围,当下也是微微一笑,连忙拱手落座。
众人面面相觑,见到秦刚一副怡然自得之模样,便也纷纷直起身子,竖耳恭听。
秦刚扫视了这场中众人,当下抚须淡笑,然后便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老夫于文道也钻研多年,说来诸位所言的儒学主张,我却是多有耳闻,而这其中,要说不同之处,粗浅乃是各自主张不同,深入几分,却是诸位做法不同了。”
“修道非易事,心有所想,也必行之,如此自成一派。”
秦刚如此说道,众人倒是面面相觑,此话倒是情理之中,只是众人才能够这其中,隐隐听出一些这秦刚对实践的认同。
不过此刻的秦刚则是继续说道。
“那关于这其中的同处嘛,老夫今日看来,诸位都有向学之心,还有这其中,便是都要教导学子努力修行,不过也就如此了。”
秦刚这番话说出,众人却有所不解,但是秦刚则是笑着解释道。
“今日毕竟是辩论,其中学派同异,自然多要留给诸位言说,老夫便也就说这些拙见了。”
可是话音落下之际,秦刚的脸色却是微微一沉,当下那漫社却是有些严肃的扫视着众人,再次开口说道。
“但是今日老夫也把丑话说在前头,老夫对论学之事极为重视,你们各抒己见无妨,若要再弄些弯弯绕绕……”
“就休怪老夫呵斥汝等了。”
秦刚冷声说道,就是宋穆听到此话都是顿时一愣,此刻扭头看向对方。
那场下学派代表和诸多学子听到此话也是眉目一挑,此番再看到秦刚那肃穆的神情,却是各个面色一凛。
今日这场中,秦刚毫无疑问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而这般说话,一是缓和情形,二也是要说明规矩。
今日这秦刚却要做这中肯之人了。
众人目光稍有变化,却也知晓不能胡乱相言了。
“今日老夫就说这些了,你们要做上一番争辩便随你们,切勿越过文辩之规矩便是了。”
如此说完,秦刚便是重新坐下,此刻闭目养神,似乎也不多做干涉。
场中一时间都有些寂静,不过很快便有人缓过神来,此刻便是起身,当下便是朝着秦刚等人拱手行礼。
那人正是孔圣后人孔学礼,当下面色庄重的朝着周围拱手后,才是开口说道。
“秦大人所言令孔某心中感触,若说我文朝学派渊源流传,但是同根同源,这其中必然是有所同异,今日孔某便也浅论一番。”
孔学礼如此说着,目光再瞥了一眼那秦刚,然后才开口说道。
“于在下看来,我派所承先圣之言,乃是儒家之中最为纯粹之派,文朝耸立多年,先祖也竭力寻求这等先圣之言之不凡,其不仅为我文朝学子礼义学问,更是以大家之言,为我文朝展威,如此当是我派与诸位之最不同。”
“但若是说着其中之同,最同之处,当也是展先圣之文,化为己力为文朝学子穷理,为文朝安危有所作为吧。”
孔学礼的一番话倒是平顺,甚至众人听来却是与秦刚所言有所关联,但却也是最能认同之理,如此倒不会引起争辩。
周遭听得其言语的学派之人倒是纷纷挑眉,此刻才意识到这越后言说,就越可能要说其中细微之处,到了那等情景,却真的要撕人痛处了。
于是这场中的情况骤然变化,众人竟纷纷起身,争先恐后各抒己见。
当下又有几个学派发言,而其中一人在言说不同之后,却是面露迟疑。
“要说我等学派其中相同的东西,我想这其中……”
对方迟疑了片刻,然后沉思了片刻,才是叹气说了一声。
“恕在下妄言了,这其中真正的共同点,便只是我等都是文朝文人吧。”
此话一出,便是立刻引得这满场的哗然,这是学子们首次听到这等激烈言论,可以说几句话便掀起了风浪,一时间也是神色震动,甚至有那好事之人,立刻就是兴奋了起来。
可如此却也有人发现了其中之问题,那便是众人这般言语,其中多有言说的,却都是一些不同之处,似乎一说到相同处时,众人竟有所厌恶,甚至不愿。
文人确有相轻,但如此含糊其辞,其实多是身份作祟,害怕胡乱言语,失了话中的分寸,却要毁了自己。
而显然这些学派之人都意识到了此等情形,故而言语之间更是小心,甚至多有那人长叹一声,竟也不愿多说,更是引得场中多有奇诡。
几番言论下来,这场中却只剩下了复古派和实践派未发言,而当下众人也是纷纷看去,那复古派的钱钧此刻便是站起身来,故作深沉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朝着四周拱手说道。
“今日诸位也说了不少了,其中同与不同,也都纷繁复杂了。”
“老夫于其中同处,大概也是老生常谈了,刚刚见方兄等诸位所言,也算的上是我的态度。”
钱钧如此说着,却是忽的抚了抚须,话语微微停顿,然后才继续说道。
“但是要说这其中的不同之处,老夫这些年且有体会的,却只有一样了。”
说着,对方的目光却忽然看向一侧,宋穆的目光与其对上,此刻心中一动。
“老夫于临安时,曾听过最不同之言论,便是这天下非君非臣,江山社稷不需君主掌握了。”
此话一出,这诸位人也是立刻看来,也有那实践派之学子立刻意识到了这其中情形,顿时怒目圆瞪。
而这时候的钱钧也是终于图穷匕见,当下他便是看着宋穆沉声说道。
“故而这其中,老夫却是对实践派最有所不待,至少在老夫看来,实践派多有异处,其中之主张,与实践一词背道而驰,不胜枚举。”
钱钧此话露骨,那声音传荡开来,众人也是面色一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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