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将魏王请到一边去后。
魏王索性往那凳子上一坐,揣起了手来,冷不伶仃的朝了远处坐着的陈长生一眼,收回目光后冷哼一声。
他对面前玄诚子说道:“真是反了天了!”
玄诚子再了解不过魏王了,无奈笑道:“魏王爷,都已经过去的事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魏王道:“本王不要颜面了?”
玄诚子无奈一笑,说道:“又没人知道。”
魏王悻悻的看了玄诚子一眼,随即转过头去,道了一句:“道长懂个什么……”
他就这么嘀咕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陈长生坐在桌子上吃着饭菜,饱了过后这才起身。
想着天色也不早了,于是便走向那边的玄诚子,说道:“道长, 天色不早了,陈某便先下山了。”
玄诚子连忙点头,起身走上前,小声道:“先生莫与魏王计较,魏王爷他就是脸皮薄,其实心里面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对。”
魏王耳朵倒也尖,侧过身来道:“道长又在背后说本王?”
玄诚子笑了笑,说道:“贫道怎敢呢。”
魏王冷哼一声,随即又冷了一眼陈长生。
陈长生看向魏王爷,说道:“魏王爷倒像头驴。”
魏王听到这话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你胆敢骂本王?!”
陈长生淡淡道:“陈某当然是在骂你,不然能夸你吗?”
魏王爷气的抓起了桌上的茶杯就要往陈长生身上丢。
可在半路的时候却停了手。
陈长生见那杯子迟迟没有砸下,于是便问道:“怎么不砸了?”
魏王撇了他一眼,说道:“本王大度,不与你这般无理之人斤斤计较。”
陈长生听后道:“好啊,若是真的大度,魏王爷便去给商行的芸姑娘道声歉,那陈某便信了魏王爷是真大度。”
“你当你是谁啊?你让本王去,本王便去?”
魏王冷哼一声,威胁道:“你便老实等着吧,不用等到明日,今晚本王就会派人来请你去大牢你坐坐。”
陈长生摆了摆手,说道:“求之不得。”
说罢,他便又对玄诚子道长道了句告辞,转过身便下了山去。
魏王爷眉头微皱,舒了一口气道:“真是气死本王了……”
玄诚子坐下后面露苦涩,劝解道:“王爷切不可一错再错了。”
魏王爷瘪嘴道:“本王没错。”
玄诚子无奈一叹,他不禁觉得好笑,却又觉得这一幕幕真的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也不与魏王争辩什么,但临走的时候,还是提点了魏王一句,“王爷好自为之。”
魏王听到这话顿了一下,摆了摆手后不情愿的下了山去。
跟随的两个侍卫见王爷气愤,却也不敢询问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
而此刻的陈长生却已经回到了船风巷子。
鱼红锦跑到了陈长生的院子里玩耍。
说是玩耍,其实就是找个地方偷偷喝酒。
她怕被知书和芸姐姐瞧见,到时候自己这酒就又没得喝了。
“接着。”
陈长生顺手接过酒壶,说道:“哪里来的酒?”
鱼红锦道:“街上打的哇。”
说着她便往嘴里灌了一口,咧嘴笑了起来。
她就是一条不聪明的鱼儿,有酒喝就会开心的不得了。
“喝完回去你又得挨骂。”陈长生道。
鱼红锦眨眼道:“骂就骂呗,反正喝进肚儿里了,吐不出来了。”
“你这真是……”陈长生无奈一笑,说道:“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是鱼。”
鱼红锦喝了口酒,随即指点道:“而且这你就不懂了吧,讲道理,我要是不喝酒,那我就不会开心,我被芸姐姐教训,我也会不开心,但我喝了酒就会开心,如果最后都会不开心的话,那我干嘛不喝呢?”
陈长生认同道:“讲的这般拗口,却也有几分道理。”
鱼红锦咧嘴笑道:“是吧。”
她与陈长生碰了一下酒壶,随即又喝了起来。
陈长生瞧着她的脸庞逐渐红润起来,他也喝了两口,却觉得这酒少了什么滋味。
鱼红锦打了个酒嗝,说道:“陈长生。”
“怎么?”陈长生转头看向她。
鱼红锦道:“这酒不好喝吗?”
“也挺好。”
“那你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又奇怪了?”陈长生有些不解。
鱼红锦眨了眨眼,说道:“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嗯……”
她忽然间发现自己有些形容不出来。
顿了一下后,鱼红锦才说道:“反正就是不像以前了。”
陈长生微微一顿。
他想了想,看向了手中的酒壶,说道:“好像是的,陈某有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这酒变了滋味。
没有那么喜欢了。
对茶也一样,少了几分喜爱。
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借酒消愁。
鱼红锦点头道:“对啊对啊。”
她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喝酒了?”
陈长生微微一愣,想也没想便摇头否认道:“那当然不会,陈某至来都好美酒,只是不如从前了而已。”
鱼红锦吧唧了一下嘴,说道:“喜欢喝酒,那就喜欢喝酒,怎么还会不如从前喜欢呢?”
“是不是像男人喜欢女人那样?陈长生你也喜新厌旧了?”
鱼红锦好像有些吃醉了,这样胡乱的话也说了出来。
陈长生却也不在意,而是笑问道:“这又是谁教你的?”
鱼红锦眨眼道:“街坊邻居都这么说,男人女人都一样,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都是一个道理吗,所以你不怎么喜欢喝酒了,那就一定是喜欢别的东西去了。”
陈长生道:“这二者可没有多少联系,道理也不是这样用的。”
“那该怎么用?”
“该……”
陈长生顿了一下,却是叹了口气道:“陈某跟你一个小孩子较什么真啊……”
鱼红锦撇嘴道:“你才是小孩呢。”
陈长生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想做个小孩。”
做个孩童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
可是不行啊。
他陈长生命里就是缺少了一部分,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这一辈子都要去追、去抢,纵使停下步子想要回头,但一样会有人从身后推着他走。
这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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