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家的楼阁前。
白夜安静的坐在那法阵处,闭目养神,盘膝调理。
芍药俏生生的站在一旁。
擒玄女则望着法阵,有些出神。
片刻后,她抬起头来,扫了眼那边的白夜,忍不住开口道:“白夜,寂月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你已经问了差不多快一百遍了。”
白夜似乎有些不耐,眉头皱了下,但眼睛未睁开:“我说了,就目前这个进度,快则一月,慢则半年,如果说荡飞阳能够及时为我找来那些材料,那么速度就能快很多了!”
“是吗?”
擒玄女眼神微黯。
她看过白夜的那张单子,那些材料的品级都很高,饶是她擒家也未必能够收集齐全,也只有画仙阁跟荡家能够给白夜凑齐这些东西了,不过就算是荡家跟画仙阁,凑齐这些宝贝怕也得元气大伤。
“白夜,你说荡飞阳会乖乖的听你的话吗?”这时,擒玄女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此话怎讲?”
“你的那些材料都太珍贵了,他未必会乖乖听话...”
“那你觉得是他的命珍贵,还是这些材料珍贵?你可别忘了,他服了我的毒丹,若是没有我给他的解药,那他必死无疑。”
“可是...白夜,这世间法宝光怪陆离,也有很多能解万毒的神物,仅靠一枚毒丹就像控制荡飞阳这样的人,不觉得太儿戏了吗?若是这般,荡飞阳这样的公子大少早就被人控制了。”擒玄女摇头道。
“哦?”
白夜感觉其话里有话,忍不住打开双眼,注视着她:“你想说什么?”
“你不知荡飞阳背后的仇天大君?”擒玄女反问。
“仇天大君?”白夜呢喃了下,继而摇了摇头:“不曾听过...这人是谁?”
“荡飞阳的兄弟。”擒玄女沙哑道:“我所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听别人说,这仇天大君是比荡家及画仙阁还要恐怖的存在,据说这是一位通天彻地的大能,能够破开寰宇,塑造世界,十分的可怕!”
“哦?荡飞阳还要这样强大的兄弟?”
“严格来说,荡飞阳跟仇天大君的关系很复杂!或者说是跟整个荡家的关系很复杂。”
“此言怎讲?”
“据我得到的消息说,这位仇天大君最初是跟荡家没关系的,后来这位仇天大君因为一次意外,导致肉身损毁,元神意识近乎毁灭,于是便将自己的元神意识强行转嫁到一名怀有身孕的女魂者身上,而这位女魂者...就是荡家之主的夫人,也就是荡飞阳的母亲。”
“什?”
白夜一听,张大了嘴。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但实际上就是这样。”擒玄女叹了口气道:“荡飞阳的母亲成功产子,而这生出来的子嗣,就是仇天大君,仇天大君起初是封住了自己的记忆与意识的,毕竟他肉身损毁,元神也不稳定,为了避免仇家趁机找上门,他掩盖了自己所有的实力,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仇天大君也逐渐觉醒,仅仅是十八年后,他便找到了自己当初被损毁的肉身,将其修复后重新将元神与意识转嫁过去,恢复了自己的实力,只是仇天大君念情,毕竟荡飞阳的母亲这十几年一直将他当做亲生子嗣对待,所以他也没有跟荡家断了联系,因而荡飞阳依然称呼他为兄长,这些年来,荡家也一直以他为靠山...”
这番话坠地,白夜已是彻底无语了。
倒不曾想,这个荡飞阳口中的兄长居然是如此曲折离奇的...
不过仔细一想,这仇天大君当初的经历倒是与潜龙的颇为相似。
之前潜龙不也是肉身被毁,仅留一缕元神意识吗?
若是如此,倒也是能够相信的。
“所以说,你是认为那仇天大君可能会解掉荡飞阳身上的毒素,对吗?”白夜吐了口浊气,开口问道。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你所担心的倒不再是荡飞阳会不会遵从你的命令,给你找来那些材料,而是该担心荡飞阳会不会把那位仇天大君请来对付你!如果那仇天大君来了...一切...怕就糟糕了!”
擒玄女凝声说道。
她并未见识过仇天大君,但这些年来仇天大君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这一带的势族有谁敢招惹那人,且荡家在仇天大君的庇护下,也是愈发的势大,这就足以说明仇天大君的实力了。
白夜闻声,低眉沉思了下,没有吭声。
而在这时。
笃笃笃...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屋子里的三个人纷纷朝那大门处望去。
却见芍药小心的跑了过去,立在门后问:“谁啊。”
“是我...擒南雄!”
外面响起擒南雄恭敬的声音。
“啊?是老爷?”
芍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打开门,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朝那边的白夜望了一眼...
白夜不紧不慢,淡淡开腔:“何事?”
屋外的擒南雄顿了下,才开口道:“白夜大人,是这样的,外面这些大人已经在这里跪了整整一日了,您...您是不是该见见他们了...”
如果可以,擒南雄是不愿说出这句话的,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白夜根本就不搭理外面这些宾客,而这些宾客可都是跟擒家关系很好的,如果继续让他们就这么跪着,他擒南雄的面子也不好搁,更不好跟这些人交代。
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找白夜了。
“让他们都赶紧走吧!”
外面的白夜似乎才想起什么,随口喊了一句。
“那大人...您不生他们的气了?”
擒南雄忙问。
“我白夜不是那般肚量小的人,赶紧走吧!”
白夜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
这话坠地,这些魂者们无不是大舒了一口气,一个个激动不已,忙拜首道:“多谢白夜大人,多谢白夜大人!”
众人不断的磕头,继而一个个仓皇离开。
这就是弱者的狼狈。
擒南雄默默的注视着,待这些人离开后,他吐了口浊气,继而冲着大门再是一拜。
“白夜大人...他们都离开了。”
“你也可以离开了!”
“小的有一物,想献给大人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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