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孤舟轻轻拉着她的手道:“我之前就发过誓,不会再和你分开。”
“眼下秦州已经步入正轨,后续应该会很忙,我得早日从岳父那里把你娶回家。”
棠妙心轻笑道:“爹其实已经认可你了,我们虽然缺一场婚礼,却和正经夫妻一般。”
“你去问问秦州的百姓,谁不知道我是你的王妃?”
宁孤舟轻声道:“话虽如此,但是我答应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五年,最多五年时间,我一定要打下大燕,兑现我在归潜朝堂上许下的诺言。”
以一州之力与一国抗衡,从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且打仗最是耗人力和物力。
宁孤舟和临渊这一仗,差点就把他之前积攒几年的家底打空。
说到底,秦州的底子还是太薄了些。
棠妙心单手托着腮道:“这件事情不能只有你一个努力。”
“我现在孩子生完了,可以帮你了!”
宁孤舟听到她这话心头就直跳,他看着她道:“这事有我就行了,你刚生完孩子,好生歇着。”
棠妙心笑出声来:“那可不行!我也想早点嫁给你嘛!”
宁孤舟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悠着点,秦州底子有点薄,不太经得起折腾。”
棠妙心瞪了他一眼道:“又开始瞎说了,我什么时候瞎折腾呢?”
“当初我爹让我兵不血刃地灭了定北王府,我就做到了。”
“你放心吧,我做事一向心里有数。”
宁孤舟知道她的能力,这些年来她做的事情确实都勉强能收得了尾,就是过程有些惊心动魄。
心脏不好的,根本就承受不住。
这件事情两人算是勉强达成了共识,小甜豆过来拉棠妙心去放烟花,她把宁孤舟一起拉上。
一家三口也不嫌冷,在雪地里玩疯了,烟花在空中炸开,笑声荡开,便成了秦王府大年夜最美的风景。
和秦王府的欢乐相比,大年夜还在赶路的临渊使臣就是凄凄惨惨凄凄。
他们这一队人马只能就着雪水啃馒头,感谢棠妙心送的咸菜,他们吃馒头的时候还能就一口。
咸菜味还有些特别,是临渊吃不到的味道。
使臣看向临渊王庭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签下那纸合约,回到王庭,只怕会被乌伊重罚。
但是就算是会被重罚,合约还必须得签。
秦王妃是归潜的皇太女,秦州有归潜支持,他们拿什么跟秦州打?
旁边的侍卫没有使臣那么多的烦恼,还在那里夸:“秦州的咸菜是怎么做的?还挺好吃的。”
使臣没好看的,伸手敲他的脑袋:“吃吃吃,就知道吃!”
“这些咸菜是秦州不要的,你还当成是宝!”
那个侍卫是个实诚人,被打了也不生气,只委屈地抱着脑袋道:“确实挺好吃的嘛!”
使臣:“……”
他想把这个缺心眼的侍卫给剁了!
他黑着脸道:“我们来秦州就带这么一车咸菜回去,只怕回去之后就得人头落地。”
侍卫觉得就算是要人头落地那也是使臣的先落地。
再说了,怕也没有用,还不如现在吃饱喝好,少受一点罪。
使臣看到那个侍卫心大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劝自己想开一点,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一个月后,他们这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临渊的王庭。
乌伊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就立即召见了使臣。
使臣心里知道自己今日横竖都是一死,索性豁出去了。
他见到乌伊直接跪倒在地道:“王,秦王妃是归潜的皇太女!”
“归潜给秦州运来了极多的粮草,我们不是秦州的对手,不能再跟秦州打下去了!”
乌伊听到这句话惊到了:“你说什么?秦王妃是归潜的皇太女:”
使臣点头:“是的,之前我们听到关于秦王和归潜皇太女的传闻是真的!”
乌伊跌坐在地大椅上,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此时的表情已经展现出了他内心的崩溃。
使臣看到他的样子试探地问了一声:“王,你还好吗?”
乌伊此时很不好,他杀了杉拉尔成为临渊新的王之后,并没有得到半点他想要的东西。
相反,这段时间他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
因为那一仗,杉拉尔又死了,各部族的首领们便把怒气全撒到了乌伊的身上。
从某种程度来讲,有近一半部族的首领已经不再听从乌伊的命令。
他这个临渊的王做的多少有些憋屈。
他原本寄希望于使臣去秦州谈出好一点结果,能让临渊有喘息的机会。
现在却发现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奢望。
他问使臣:“你把和秦州签好的合约给我看看。”
使臣心里毛得要死,却知道这一关必须得过,他咬着牙将合约递到乌伊的面前。
乌伊看清楚合约上的内容后大怒道:“之前的条款我记得不是这样的!这是要将临渊一半的土过割出去了!”
使臣深吸一口气,把棠妙心的原话送给乌伊:“秦王妃说了,若不签,秦州就用铁骑和王来谈。”
“战场之上,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乌伊:“……秦王妃简直是欺人太甚!”
使臣看到乌伊的样子莫名就觉得舒服了。
他又补了一句:“秦王妃还说了,若不同意,下次秦州打过来的时候,要划到哪里,他们说了算。”
乌伊的手握成拳,气得脸都变了形。
使臣便跪在地上道:“王英武无双,我相信王一定能带着临渊的铁骑将秦州抢走的土地夺回来!”
乌伊:“……”
要说打脸,这句话最打他的脸。
论打仗,他还不如杉拉尔。
当初杉拉尔手握重兵都败在宁孤舟的手里,让他带着临渊的败兵残将去跟宁孤舟打?
那根本就不是打仗,而是去送人头!
乌伊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是现在他面临着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他成了临渊历史上第一个刚登上王位就割掉半壁江山的皇帝,他是临渊的罪人!
他心里郁气难消,夹杂着数月来的苦闷,一口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他倒地上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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